“我知道,院長只是憐惜我們兩個姑娘家,在外抄書辛苦,所以才給了我們這個機會,縱然如此,我與清荷也不會仗著院長心善,便肆無忌憚。”
“我們在書院的時候,不僅將需要修補的書全部弄好了,偶爾還幫教習的忙,比如謄抄一些東西,或者跑個腿,這樣大家輕省了,也都樂意我們留在書院里。”
沈憶舒和蕭可兒靜靜地聽她們講在書院的事情。
大多時候是顧詩韻在說,顧清荷只微笑著在一旁附和。
不過這也正常,從前在顧家的時候,就是顧詩韻烈性一些,說得多,也愛懟長輩,顧清荷卻是個溫婉沉靜的性子,不愛做聲,但心思通透,很是聰明。
蕭可兒聽了她們的經歷,不由得贊嘆:
“真好,顧家兩位姐姐比我大不了多少,卻已經能撐起家門了,而我卻還只知道向父王伸手要錢。”
“小郡主與我們不一樣,有豐厚的家底,讓你無需這般勞累。”顧詩韻笑道,“若是我有個做親王的父親,有個做王妃的母親,有一整個封地當后盾,我也天天什么都不干。”
“你才不是這樣,別看我與你交集不多,但方才聽你所言,就知道你是個胸有丘壑的,都想跟男子一樣考科舉了,怎么會是在家無所事事的性子?”蕭可兒說著。
別看她年紀不大,但懂得可多了,看問題一針見血。
“還有清荷姐姐,你不是很憧憬書中描述的風景嗎?那我可要告訴你,我父王封地上有幾個地方,景色可美了,你日后有機會,一定要去。”蕭可兒又轉頭看向顧清荷,“到時候我做東,一定帶你到處看看。”
“好,若有機會,我一定去。”顧清荷笑著答應下來。
夜色越來越濃了。
屋外夜幕沉沉,有幾顆疏落的星子綴在天邊,一閃一閃的。
紅玉走進來,對沈憶舒說道:
“姑娘,時間不早了,要不撤了桌子,回去休息吧。你今日忙碌了一天,又為那么多人解了蠱,肯定累壞了。”
“雖說姑娘已經吃了天心果,但身子骨到底還沒有痊愈,如今雖然已經是春光明媚的時節,可晝夜溫差大,姑娘還是需得注意才是。”
紅玉是關心沈憶舒的身體,因此她也沒有責怪紅玉擾了她們的興致。
倒是蕭可兒,有些緊張地看著沈憶舒:
“沈姐姐,你身體沒事吧?都怪我們,講得盡興,一時沒注意時間。”
“無妨,今日雖然忙,但跟你們聊聊也挺好的。”沈憶舒笑著搖頭,“偷得浮生半日閑,我這每日宮里宮外忙忙碌碌的,也很久沒有這樣坐下來閑聊了,我一點也不覺得累。”
“不累也要去休息,我們都在京城,等忙過了這一陣,有的是機會再聚一起閑聊。”蕭可兒說著,趕緊對紅玉道,“快,扶你家姑娘回去休息。”
紅玉樂得帶沈憶舒走。
她是跟著沈憶舒長大的,比誰都清楚沈憶舒的身子骨,忙起來累起來,很容易吃不消,之前在北境給將士們解毒的時候,都累吐血了。
今日給學子們解蠱,過幾天等香料鋪子的事情傳出去,蓋棺定論,那些曾經購買了香料的人家,肯定要紛紛上門求醫。
以自家姑娘的性子,不可能見死不救,只會拖著自己病弱的身體,給其他人解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