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自己不在意身體,她這個當婢女的不能不在意,否則她也沒辦法跟人交代,要知道,姑娘的父母雖然不在了,可尚且還有其他親人在世。
雖不常來往,但遠方也還是有親人牽掛著姑娘的。
紅玉催著沈憶舒去休息了。
沈憶舒也確實很累,七十幾個學子解蠱了,看起來她沒做多少事,只隨意劃拉一刀,把蠱蟲引出來,但卻沒這么簡單。
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有人對疼痛敏感,熬不過去想暈的時候,她還得用針灸把人吊著,讓人清醒。
有的學子與某樣藥物相沖,不能服用她提前熬好的湯藥,她還得根據此人的體質,重新開方子熬藥。
也有時候,府中的婢女小廝搞不清楚狀況,又恰逢紅玉、黃鶯、藍月她們幾個大丫鬟正忙著,無暇顧及的時候,也會有人拿著問題來向沈憶舒請示。
所以說,這一整日,她看似解蠱,但又不僅僅是在解蠱。
回到房間,簡單洗漱過后,沈憶舒倒頭就睡,幾乎是沾枕頭就睡著了。
紅玉貼心為她蓋好被子,嘆了口氣。
她就知道,姑娘剛才不覺得累,不過是強撐著而已,還好勸回來休息了,否則綠柳要是從宮里回來,知道她放任姑娘如此累著,怕也會念叨她的。
天色太晚了,顧家姐妹倆和蕭可兒都沒有回去,而是在公主府的客房歇下了。
翌日一早,沈憶舒還未起床,蕭可兒和顧家兩姐妹便已經起來了。
她們知道沈憶舒前一天很累,便沒有打擾她休息,即便是提出告辭,也是跟公主府的官家說了一聲。
顧詩韻臨走前,對紅玉道:
“我們一夜未回,母親必定會擔心,雖然之前也有修書太晚睡在書院的時候,但也都是提前跟母親打過招呼的。”
“等我與清荷先回去,跟母親說明情況,稍后再過來給沈姐姐幫忙。”
“是,等姑娘醒來后,我會轉告她的。”紅玉說道。
蕭可兒也跟著說道:
“那我也回去了,打下手我沒經驗,但是我可以跟著我父王查案子,把那些南疆人的嘴全部都撬開。”
“讓沈姐姐等著,我必定把那個杜若,審個干干凈凈!”
幾位姑娘都走了,緊接著就是那些學子,他們解了蠱之后,精神頭比之前好了不少,就紛紛通知自己的家人,把他們接回去了。
蠱蟲取出來,對他們而言致命的威脅沒有了,剩下的就是好好調理就行。
與此同時,朝廷針對香料鋪子的定論,也已經出來了——
被查封的香料鋪子門口,由官差貼了好大一張告示,上面寫著“香料鋪子由于售賣有毒的香料,造成西山書院多名學子染病,如今已經被仁嘉公主治好”的字樣。
告示上還呼吁廣大百姓,排查一下自己和身邊人,有沒有在香料鋪子買過香料的,有沒有已經出現風寒癥狀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