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云一聽這話,當即怒氣沖沖走到沈星浩面前,鐵青著臉,重重地一巴掌甩在沈星浩的臉上:
“我們沈家對你不薄,你一個在外流浪的乞兒,被我收為養子,這么多年我視你如親生,教你學識武功,把你帶在身邊培養,你竟還不知足,要對老太爺下此毒手!”
“你到底為什么啊?我們沈家哪點對不起你?老太爺更是對你們幾個小輩一視同仁,阿澤、阿源有的,你沈星浩也從沒缺少過,你何至于要害他!”
沈星浩被這一巴掌打的臉上通紅,又聽沈敬云謾罵,一時間咬牙切齒,臉上青筋暴起。
等沈敬云質問完了,沈星浩這才脫口而出:
“什么對我不薄!什么一視同仁!都是假的!我偷聽到了老頭子分家產,大哥和二哥分到的,不是賺錢的布莊酒樓,就是值錢的溫泉莊子,輪到我,就只肯給我一間虧損破敗、快要開不下去的鏢局!”
“我不甘心!你們一個個說的好聽,把我當親生的對待,實際上我在你們心里,不過是個特殊的下人而已!既然老頭子不給我,那我就自己搶!只要他死了,遺囑不曾公布,那家產既要平分,我就能多拿一份!”
“哼,老頭子中的毒,是我偶然間在外面游歷的時候得到的,世所罕見,我本想著給他下毒,讓他在睡夢中慢慢地耗死,我便能清清白白全身而退。”
“可誰曾想,來了個仁嘉公主,醫術可真高明啊,昏迷一年多的老頭子,竟被她幾針給扎醒了!我辛苦籌謀了這么久,怎么能讓她壞了我的好事!我只能出此下策,殺了老頭子,一了百了!”
沈星浩一番神情激憤的叫囂,倒是把他這樣做的原因給說了個清清楚楚。
他想的很清楚,如今被抓到現行了,人證物證都在,他無可辯駁,只能編個合理的借口,認下這件事,保全養父。
如此,養父可能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想辦法將他撈出來。
二老爺沈敬遠感嘆道:
“去年年初,我是曾聽父親說,要立下遺囑,只是后來沒聽到提起,我便當這件事是他隨口一提。沒想到,他竟當真立了遺囑,還劃分了財產。”
沈星浩聽了這話,臉色一僵。
遺囑這事兒,是他瞎編的,無非是仗著目前老頭子醒不了,他編個理由,將罪責攬在自己身上,不牽連三房。
可沒想到,真的有遺囑這回事,若是讓沈家人把真正的遺囑找到,那豈不是就要拆穿他的謊言?
一時間,他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二房的夫人心直口快,直接冷哼道:
“你本就是養子,如何能與阿澤、阿源相比?沈家將你養大,你就該感恩戴德,就算老爺子的遺囑真的如此劃分,那也是理所應當的!你萬不該貪心不足,痛下殺手!”
三老爺沈敬云當即扯著大老爺的袖子,捂著臉嚎啕大哭:
“大哥,都是我的錯,是我識人不清,養了這么個心狠手辣的東西,才害得父親臥床不起!大哥,你罰我吧,否則我這心里,實在是有愧啊——”
沈敬山嘆了口氣,說道:
“這與你有何關系?人心隔肚皮,即便是親生的,也有父子反目、兄弟鬩墻的可能,更別提是個養子。”
“沈星浩犯下如此大錯,輕饒不得,你便將他劃去名字,逐出沈家,此后不許他再打著沈家的旗號做事。”
“是,一切都聽大哥安排。”沈敬云點頭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