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舒被關進了一個黑漆漆的地牢里。
在被關進去之前,還有人專門搜了她的身,將她身上攜帶的瓶瓶罐罐都給搜刮走了,免得她手里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藥粉,讓她逃出去。
但這些搜身的人不知道,真正能被搜刮走的,實際上都是沈憶舒故意染讓他們看到的,一些她必須留在手里的,全都縫在她貼身穿的衣服內側,緊貼著她的肌膚。
只要這些搜身的人不是把她脫光,仔細檢查,根本看不出來。
沈憶舒斜靠在墻角,安靜的坐著,她的左手臂在之前突圍的過程中,故意受了傷,于是她撕掉自己裙子的一角,將傷口包扎起來。
她目前手里沒有金瘡藥,這已經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吳公公親眼看著沈憶舒被關進去之后,立馬轉身進了宮,向南疆皇帝稟報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并請皇帝開恩,讓國師單揚來幫他解毒。
南疆皇帝一聽,立馬產生了警惕:
“一個來歷不明的陌生女子?毒術高明,手段莫測?吳喜,以你這幾天的觀察,她是不是大安國派來的探子?”
“她確實是穿著大安國的服飾,只是戴著半塊面具,看不清長相。”吳公公說道,“若是陛下擔心來者不善,不如找人去嚴加審問一番。”
“先不急。”南疆皇帝說道,“她已經是階下囚,跑不掉,要審問也不急于一時,先把你身上的毒解了再說。”
“奴才謝陛下恩典。”吳公公趕緊跪地叩首謝恩。
不多時,南疆皇帝便派人把單揚叫來了,吩咐道:
“你幫他看看,身上的毒能不能解。”
單揚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頭上戴著兜帽,低著頭,一副神秘的樣子,他給吳公公把了脈,隨即皺起了眉頭:
“這毒……”
“如何?”南疆皇帝問道。
“不好辦。”單揚如實回答道,“這毒很刁鉆,想解不是那么容易,其中的癥狀似乎還有一些誤導,如果我判斷不錯,煉制這毒的人,水平恐怕不在我之下,若是有機會,我還真想跟此人切磋一番。”
“你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南疆皇帝問道。
“倒是可以先試試。”單揚說道。
南疆新帝默許了單揚嘗試解毒的說法,只讓吳公公配合單揚。
吳公公在聽單揚說了不好辦三個字后,心里就涼了半截,他沒想到那個女人真的說對了,他身上的毒就連單揚也不能解。
還好還好,他沒讓人殺了那個女人,他還有救。
接下來幾日,吳公公便開始配合單揚,倒也不需要他廢什么勁,只是每日單揚將制作出來的解藥給他吃。
第一日的時候,吳公公吃了單揚配的解藥,身上的毒不僅沒解,反而更嚴重,那種被蟲蟻啃咬的疼痛感更加劇烈,并且疼痛時間還延長了。
他躺在床上,疼得撕心裂肺,渾身上下汗涔涔的,如果不是底下的小侍從把他綁起來,他怕是下一刻就要撞墻了。
折騰了半夜,吳公公疼暈過去,這才消停了。
第二日,單揚拿來解藥,說是已經改良過,絕對不會跟昨日一樣加劇疼痛,讓吳公公放心吃。
吳公公本著對單揚的信任,服下解藥,結果腹部劇痛,腸胃蠕動,直接拉褲兜子里。
他狂奔著去了茅房,在里面蹲了足足兩個時辰,像是要把這幾十年的陳年宿便都排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