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海說他們已經成功和那批手表接頭了。
只是手表只運回來幾十只貨。
剩下的貨還得等個十天左右。
他先把兩只樣表送回來給陳遠看。
一只女式手表。
一只男式手表。
都是同樣的勞力士1807。
這兩只表加起來,價值七百多塊。
是李尚海先用他帶過去的錢墊的。
李尚海知道陳遠喜歡表,得了兩只勞力士1807后,迅速給陳遠寄回來。
陳遠看著這兩支手表也愛不釋手。
若是存放到后世,這兩只表最起碼能賣出八十萬。
當然現在價值八百塊,也算是天價。
信里李尚海說,這批貨里同種類型的勞力士還有十只。
想問陳遠能不能吃得下。
來回倒騰,起碼要三四千塊錢。
陳遠手里的錢不多,雖說在陳家村絕對算得上是富豪了。
但是跟外面那些做大生意的人相比。
這點錢算不上什么。
陳遠忍不住咋舌,即使在風聲這么緊的時代,仍然有人在外發著大財。
果真是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陳遠沒著急給李尚海回信。
他得拿著這兩只手表去市場上試試水。
當然他不會傻的拿著手表去供銷社。
也不會傻的去大街上吆喝。
他真敢這么做,不到十分鐘就會被人抓進去,判個倒買倒賣,投機倒把。
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黑市。
陳遠這次沒選擇他經常去的黑市。
而是去了前幾天他賣飛龍的地方。
這片黑市在毛紡織廠的后面,要通過一段鐵路,再走進一片偏僻的小樹林。
這片黑市有人放哨。
放哨的人在小樹林到鐵路的邊緣地帶。
每一個想進去黑市的人,不管是買貨還是賣貨,都得交一角入場費。
這不算低了。
進廠的買賣雙方,也都是盯著大生意,大買賣去的。
那些拿個筐子賣雞蛋,賣玉米,賣糧食的根本不會考慮來這。
風浪越大,魚越貴。
上次陳遠拿飛龍來這兒,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即使他特意用兩塊藍布做了個口罩蒙面,也能感覺到有些人刻意在探究他。
今天他帶著的貨是比飛龍價值更高的勞力士。
只怕要在黑市市場,掀起巨浪了。
在樹林邊兒放哨望風的還是那個十歲的小男孩。
虎頭虎腦,十分機靈。
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把玩著手中的石子。
看到人來了眼神警惕。
陳遠摸了一毛錢塞進小男孩的手里。
“今天人多嗎?”
“也多,也不多。”
“今兒老大來了,你要有新鮮貨,能讓老大看上眼,少不了你的。”
小男孩說話很老套。
他對陳遠擠眉弄眼。
陳遠雖然不喜歡小男孩兒的油膩,但也知道這小男孩兒也是家里面生活窘迫,被迫來這兒當放哨的。
陳遠悶哼了一聲,順著鐵軌走進小樹林,再往后就是一片兒平房,縣城雖然說不上寸土寸金,但能找到這一片平房確實不易。
這黑市的老大估計有來頭。
陳遠進了黑市,依然用藍色口罩遮面。
他只露出兩只眼睛在外面四處打探著,個個來賣貨的商家。
這片黑市比其他兩處豐盛的多。
擺的貨也都是更稀缺的東西。
陳遠找了一處角落,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