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將來的話說,就是拍一部關于行業的紀錄片。
現在國內還沒有興起紀錄片了,再說了,專門針對某個行業的記錄片沒有辦法被商業化,賺不了大錢,聶總那么做,也是在做慈善,宗師們也樂得給他面子。
也是因此,要不是蔡小姐故意搞出破壞,今天他們所有的人,沒有一個敢動手的。
洪門的阿峒和阿崆專門趕來,也是怕陳柔萬一要出意外,來照料現場的。
聶釗想解釋,但又怕自己越解釋陳柔會越煩,就只好沉默著。
陳柔聽不到他說話,以為他是掛掉了電話了,就試著問:“喂,你掛了?”
聶釗忙說:“我在的。”
陳柔聽到咕唧咕唧的聲音,又問:“你在干嘛?”
聶釗因為緊張,問sam要了水,正在喝水。
他下意識說:“我在喝水。”
但他知道,陳柔不喜歡聽人講廢話。
于是又連忙解釋:“我在icpo總部,協調鬼頭昌的事。”
關于鬼頭昌的后續確實需要聶釗去盯著,陳柔就說:“辛苦你了。”
聶釗聽她語氣沒那么嚴肅了,試探著問:“所以,你現在不生氣了吧?”
陳柔這種女性是,即便生氣,也不需要別人哄她的。
當然,她有她的底線,她也會跟聶釗講明,他知道之后適可而止也就罷了,但如果她講了,他不改,還是一再挑釁她的底線,那很有可能,她哪天就不告而別了。
所以她輕輕唔了一聲,就算揭過了剛才的話題。
轉而問聶釗:“那位蔡先生,咱們是非雇不可嗎?”
無疑,蔡先生肯定是一位電子行業的精英,有他入職,聶氏就可以盡快占領亞洲電子信息行業的市場,而不是像陳柔所在的上輩子,電子行業是由日韓搶先占領。
但祭先生是精英無疑,可從他妹妹陳柔就看得出來,他也是個唯利是圖的人。
等他回國,必定還會想各種辦法來跟蔡師父較勁兒,搶占房產。
陳柔就在想,那人,要不然聶釗就別費心去挖了。
不過聶老板向來思路清奇,他卻說:“阿柔,這件事于咱們聶氏,是很有利益的。”
陳柔差點就要罵聶釗是黑心奸商了,卻也耐心問:“什么利益?”
聶釗解釋說:“既然蔡師父有意把各門功夫學派集中到一條條街上,我會安排企劃部的人去跟進這件事,我也會幫蔡明理先生雇一個好律師,幫他來打這樁官司。”
有錢老板的彎彎繞,陳柔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所以你是左手幫蔡師父,幫各家功夫流派,但右手又幫蔡師父的好大侄子,兩邊拱火,要他們打起來?”
他這兩邊拱火的,怎么像個反派一樣?
但還別說,聶老板的行徑,還真是妥妥的大反派。
他說:“聽你的意思,本來整條街都應該是蔡氏的,那么,蔡明理就應該起訴地方政府,要求他們返還整條街,他們一家當初的離開,也不能以逃亡來論,而應該叫非人力可抗的滯留,這樣一來,他們將有五成的把握,可以拿到整條街。”
陳柔被聶釗說生氣了,而且覺得他有點助紂為虐的意味。
太太還生著氣呢,他卻說這種話,聶釗其實也挺緊張的,但是,他的話只講了上半段,還有下半段的嘛,他也猜到,他太太肯定愛聽下半段。
所以他又說:“官司總要打個一兩年吧,到那時,他在聶氏的工作差不多也將做完,而在大陸起訴大陸政府,他沒有贏面的,但是,利益的驅使,他會起訴的。”
經他這樣一說,陳柔頓時豁然開朗。
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也皆為利往。
所以,為了一條商業街,那位蔡先生肯定會回國,也會到聶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