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長到一定的年齡就得給吃糖果,這個聶釗早有計劃。
可現在他只有8顆小乳牙,丈母娘就給喂糖果吃,會不會太早了點?
而且糖果的包裝還那么簡陋,全然沒有食品衛生可言,聶釗心里一萬個不愿意。
但阿遠在給他喂,妻子坐到身邊,也叼了一枚:“嘗嘗吧,這個可甜了。”
聶釗無奈,也只好含到了嘴里,先是有點咸,應該是阿遠的口水和手上的汗漬。
但嚼了一會兒,聶釗由衷點頭:“這糖味道不錯。”
奶味濃郁糖汁絲滑,聶老板用他極端挑剔的舌尖品嘗,這糖也夠好吃的。
但吃過這種黏黏的糖果,阿遠那八顆牙就必須仔仔細細的清理,要不然,糖汁黏在上面再滋生細菌,以后可就要長蛀牙了。
陳柔約了民政局那位喬秘書來酒店見面,給她買房的現金,以及,推薦看買哪里的房子會好一點,還問了一些目前民政局工作方面的事情,她倆在會客廳聊天,聶釗就專注的給兒子專注的刷那八顆牙,每一顆都刷的干干凈凈。
阿遠當然不太耐煩,站在洗手臺上,一會兒模仿機車嗚嗚,一會兒又模仿輪船的汽笛聲,嘟嘟嘟的,發現牙膏可以吹出小泡泡,就專門往爸爸臉上吹泡泡。
聶釗被呲一臉牙膏沫子,但他向來有耐心,也只說:“阿遠不可以喔,不能這樣。”
這已經是晚飯后了,于岳中麒來說,聶太算是比較熟的朋友。
但與他的未婚妻喬秘書來說,雖然都是女性,但她是站在平地上,聶太是在金字塔尖上的,曾經那一面之緣是偶然,現在也是,但人們為什么喜歡追逐,并結交富人,就是因為,哪怕與富人的一面之緣,與普通人也有著莫大的受益。
因為對聶太的興趣,喬秘書找到了一個前途不錯的老公,在如今買房,之后的很多年,她都將受益良多,但當然,聊個適可而止,陳柔看表,她也就拿錢告辭了。
要喬秘書說出去,估計沒人相信,她其實也很驚訝,因為在她想來,有錢人哪怕出門也必定要帶八個傭人,也不需要自己帶孩子,可她跟聶太聊了大概20分鐘,那20分鐘里,香江首富在給他兒子刷牙換尿褲,聽聲音,首富家的小崽崽也是個頑皮的,但那位聶主席從頭到尾沒有過發火,也沒有過不耐煩。
真是奇怪,喬秘書的刻板印象,越有錢的人,脾氣應該越不好才對呀。
且不說她終于有了錢可以買房子有多開心,這邊陳柔送走了客人,見安秘書推著餐車等在服務間,遂問:“這都九點了,你老板還沒吃飯?”
安秘書大概講了一下今天跑工地,以及聶嘉峻打來電話的事,推車進餐廳,擺飯。
擺好飯他就離開了,而平常要爸爸吃飯,阿遠就算飽著,也要嘗一口味道的,但今天他對飯毫無興趣,還抓起了遙控器,指著電視機說:“電電,看啦,看!”
聶釗再一摸兒子的小肚肚,看太太:“李女士開著電視機,給阿遠喂了不少的飯。”
用電視哄著孩子一口又一口的填鴨,是大部分六零年代生人的共性,阿遠的小肚肚被喂的鼓鼓的,陳柔也理屈,忙豎手指說:“偶爾一次而已,而且我說過她了。”
怕聶釗還要嘮叨,她岔開話題,講聶嘉峻電話里聊起的事。
她說:“張子強的武器肯定藏在九龍的地下排污道里,他應該也打算通過地下排污管道,直接潛到忠義堂,然后殺掉爾爺,誘我上鉤。”
不像董爺的人馬還在身邊,爾爺等于把堂口給遣散了,身邊也就那么幾個人,如果張子是通過排污管道鉆出來再殺人,確實很容易。
聶釗問太太:“提前通知爾爺,讓他召集人馬,并把地下排污道堵死?”
陳柔搖頭,并問聶釗:“如果將來聶氏要分家,你自認能不能做到讓幾個孩子都心里舒服,心服口服,覺得你的分家是對的?”
聶釗也搖頭:“不能,因為貪婪是人的本性。”
又說:“凡事都有兩面性,爾爺提前解散堂口,利于陳恪上首都幫忙說話時,能讓他在大陸方面留個好印象,可他提前分家,手下人總有心里不平的。”
陳柔說:“所以不能用他的人,哪怕雞哥也不行,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不告訴他,把事情交給董爺的手下們來辦,它山之石以攻玉,讓董爺去保護爾爺。”
像阿威阿猛,阿雄阿壯,個個都得到了爾爺給的產業,表面當然感恩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