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得去找安全座椅,小少爺要坐車,他得去找安全座椅。
韋德一直在樓下,看阿遠趴在聶釗肩膀上睡的正香,低聲說:“孩子給我吧,不安全,再說了……”
他那個再說了還沒說完,嗖的,阿遠抬頭撇嘴,目光兇兇的。
聶釗拍兒子:“睡吧睡吧,爸爸抱著你。”
但阿遠不肯睡了,還是梗著脖子,聶釗只好說:“等你醒來媽媽就回來了。”
再悠著兒子哄:“睡吧睡吧,等阿遠醒來,媽媽就回來了。”
保姆車大,可以坐的人多,韋德帶了保鏢,安秘書開車,但他不知道該去哪里。
還是聶釗說:“既定目的地,東區港口,開車吧。”
sa傷的很重,因為頭盔碎裂,撞擊到了腦部,而他們戴的頭盔跟陳柔的都是一樣的,也不是說頭盔好,就一定能保住某個人的命。
陳柔的設想能實現嗎,聶釗自己其實并不知道。
他連她會不會沒事都不知道,也只知道一點,今晚不讓阿遠看到媽媽,他是不可能睡著的,而如果從此以后他將永遠見不到媽媽,那小阿遠從今往后的人生都會像他一樣,閉上眼睛就是噩夢,那噩夢也只有一個主題,找媽媽。
阿遠會像小時候的他,在夢里爬上高山,跳進深海,游過沙漠,跨過懸崖,不停的找媽媽,但阿遠跟他不一樣的是,這個世界上應該不會再有一個陳柔,來拯救他,而在這一刻,他自私的帶著兒子去涉險,只是因為,他最理解兒子的痛苦。
開緩緩開行,已經是凌晨四點鐘了,天要亮了,阿遠的媽媽,她在干嘛呢?
……
陳柔沒有聶嘉峻所想象的那么牛逼,無所不能,也沒張子強想象的那么強悍。
她一路尾隨,也在猜張子強下一步的打算。
想乖乖讓他去東區港口當然也不容易,還有,陳恪他們沒有騎過好機車,技術不行是硬傷,落下的太多,就搞的她有點心急。
還有,她的耳朵掉了,但是跟后面通話需要耳機,否則的話,140邁的高速下,哪怕手機就掛在她胸前,她也能在把槍背到身后后,抽空撥號,可她聽不到。
30km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張子強怕要弄死了死,自己逃不掉,暫時沒有開槍,可是阿明已經飆到近乎200邁了,陳柔緊咬其后,根本找不到時間調整耳機。
速度太快又離得太遠,對講機的信號也時斷時續,她跟后面,失聯了。
而隨著阿明突然放慢速度,陳柔發現張子強的意圖了,他要跳車再跳崖去下方。
當然要追張子強,阿明不過個配角,小配角,抓他沒有意義。
她側首喊對講機:“陳隊陳隊,聽得到嗎?”
再喊:“陳隊陳隊,聽得到嗎?”
半晌無人應聲,只有信號不良時所發出的嘈雜聲。
眼看前方機車速度變慢,陳柔也剎車,她目標明確,只追張子強。
就算用生拖硬拽的,她也要他那個‘鐵骨錚錚的種花男兒’拽回大陸去。
她要提著他的狗頭,讓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種花男兒。
也要讓他瞪大狗眼看看清楚楚,種花家的女兒又是什么樣子。
但突然,隨著一陣槍聲,子彈劃破黎明前的黑暗,陳柔伏腰,阿明也重新加速。
陳柔肩上的對講機里傳來一陣聲音:“我是霍岐,我是霍岐,陳小姐,聽得到嗎?”
又說:“我是飛虎隊,是大陸公安嗎,聽到請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