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真到,信任父親的出軌只是一時糊涂,也相信父親深愛母親。
他因為信任父親而相信了聶釗殺人的鬼話,就任由聶榮放逐聶釗到了歐洲。
也因為那份信任,最終他們夫妻雙雙被渣土車壓成了泥。
聶釗好半天都沒有說話,就只側首,緊緊的盯著默默靠著浴室門在吃糖的兒子。
小家伙吃會兒糖,湊耳朵聽一聽,搖擺一下小屁屁,蹦個圈圈,再吃一口糖。
聶耀自顧自又說:“阿釗,你不像我,有天然的環境,你會面對很多的誘惑,現在或者你還不敢,你因為年輕也不屑于,但是到了將來,你有了年齡,也有了安逸的生活,現在你所擁有的一切,你看得稀松平常時,你就會……”
就會變的像聶榮一樣,不再珍惜眼前的幸福,面對誘惑時順水推舟。
而只要有心插足別人婚姻的女人,都帶著不良的動機。
那么,他聶釗就會像聶榮一樣,再有新的孩子,那孩子就會成為新的,他眼里的珍寶,心中的驕傲,阿遠也就會成第二個聶臻。
聶釗不想兒子變成他,他養兒子,其實是在補償自己的童年。
但同理,聶耀也不希望阿遠變成第二個聶臻,或者是第二個他,他也不希望聶釗在將來辜負陳柔,讓她變成第二個韓玉珠。
他最懂了,梅潞有錯,但聶榮同樣不清白,也是因為那個,他才更恨聶榮。
要是面對別人,聶釗不屑于,也懶得去證明,或者標榜自己。
誰要拿聶榮比他,他會惱羞成怒的。
更何況是拿阿遠比聶臻,聶釗那么迷信,他心里會更加不舒服。
但他總算沒有對聶耀發火,也難得的,愿意心平氣和的跟聶耀去探討一個問題。
他說:“你曾經最愛的人是梅寶山,你從小到大也深他的影響,你會變成他嗎?”
要說聶釗像聶榮,聶釗會生氣。
而要說聶耀像梅寶山,就好比戳他的七寸,他也差點惱羞成怒。
可人聶釗還心平氣和的呢,他要激動起來,豈不顯得他太小家子氣?
但聶耀成功被聶釗戳到痛處了,為了掩飾他的激動和羞恥感,他刻意調整坐姿,翹起二郎腿,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以人為鑒,不學長而學短,難道我傻?”
聶釗一直都翹著二郎腿的,此時收回目光看聶耀,似笑非笑:“連你都知道人該學習學人的長處而非短處,難道我能不懂?”
聶耀都知道他的廢物舅舅不能學,難道聶釗還會去學他爹不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