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聶釗掙開妻子連滾帶爬,撲進了書房,直撲書桌。
阿遠是這樣,他向來無法無天,但凡傭人和奶媽一眼沒看到就會爬上椅子再爬上柜子,什么柜子他都要打開,奶粉罐要開,輔食盒也要開,尿布要到處扔。
可雖然他總闖禍,但只要被抓住,都是惡人先告狀,你還沒罵呢,他先委屈上了。
那把雪楓刀是一把極長的騎兵刀,本來一直都放在地下室,專門的兵器室里。
但為了上首都要帶,聶釗剛才從地下室拿上來,怕兒子看到,還專門放到了陳柔的書房,而且是踮起腳來,放到了書柜的最頂上。
但正所謂孩子靜悄悄,就必是在做妖。
他跟陳柔聊天的時候,隱約看到兒子朝書房去了,本來并沒有想到,但是他帶娃,是一種防御性的帶娃,隨時都會瞄一眼,想一想,隨時準備好應對危機的。
也果不其然,阿遠不但摸進了書房,而且是踩著他媽媽的椅背,打開書柜,并從最高一格摸到了那把雪楓刀。
還不到一歲半的幼崽,整個兒也就那么一丟丟的長,椅背夠到書架后,他就把腳踩到下格書柜上了,而且握的不是刀頭,是刀尾,要一把,刀可就劃出來了。
可他闖了那么大的禍,非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頑皮,還撇下嘴角了。
小家伙眼淚滾的骨碌碌的,一聲叭叭喊的,就好像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要陳柔說,就不該接住他,應該讓他在柜子上多吊上一會兒,讓他意識到自己是在冒險,然后再給他的小屁屁上幾個大巴掌印子,吃了痛,他就會長記性,知道柜子不能亂爬。
而且既然他能爬上去,就該想辦法自己下來。
自己憑本事上去的,憑不事下來就哭,那可不是陳柔的兒子該有的風格。
可聶釗一看到他即將出發首都,代他去工作的兒子委屈成那樣,就秒變糊涂老爹了。
接過兒子就是輕輕的拍撫和安慰:“阿遠嚇壞了吧,乖乖,不哭哭,不怕怕。”
見陳柔在揚巴掌,立刻把兒子的小屁屁環到胳膊里捂上,捂的緊緊的。
阿遠本來就是犯了錯誤被捉當場,為了掩蓋自己的錯誤才哭的。
爸爸這一說,他哭的更厲害了。
聶釗忙又說:“我們阿遠知道錯了,不用挨巴掌都知道,對不對?”
躲在爸爸懷里,悄悄覷摸著媽咪,阿遠點頭:“嗷~”
他知道錯了,但是沒有挨巴掌啊,那他下次,還犯!
而且他很會察言觀色的,看得出來,媽咪今天心情很好。
而當她心情好的時候,一般不會跟他太計較。
刀留在這兒太危險了,她提著就要走,但阿遠已經被爸爸抱走了,卻又折騰著爸爸,連扭帶拱的,又讓爸爸把他抱了回來。
他說:“看嘛,寶寶看,要看!”
別看阿遠小,這個家的二樓有些什么,他可全都知道。
爸爸神神秘秘的拿東西上樓來,還藏在那么高的地方,現在媽媽又要背著了帶走。
阿遠寶寶當然好奇,那個東西,他今天高低得看一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