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中麒向來不仇富的,因為他的快樂從來都不是建立在金錢之上。
但在今天,在酒店門前,他終于明白很多人為什么仇富了。
宋援朝穿的是首富家保鏢們的公裝,春款西裝,別看只是工作服,比首都大部分商場里賣的版型還要好,高個子板寸頭,寬肩窄腰,墨鏡一戴,他手扶車框肘著大小姐下車,送大小姐進了門,立刻過來迎他家小少爺。
那服務態度,那水準,確實把幾個司機都唬的一愣一愣的。
大酒店也是經過培訓服務的門童看著他,都自愧不如。
關鍵大家明明都是同志,怎么偏偏就他那么牛逼,能嫁進豪門,還能拿高薪呢?
而且不對,這幫司機是王猛的人,那就是個痞子出身的暴發戶,也不知道他們的任務,宋援朝請他的手下吃飯,他想干嘛,他就不怕暴露他的任務嗎?
再說了,只請他和陳恪,撐死了也就二三百塊,把那幾個司機都叫上,萬一再開一瓶酒,他不得掏個千兒八百的,他是跑這兒充大佬,充闊爺來了?
且不說岳中麒的犯迷糊。
梁利生還不知道在哪兒呢,而到了首都,安秘書于一切就無能為力了。
這會兒雪小了一些,但還是在下雪,他裹著軍大衣,也凍的瑟瑟發抖,想趕緊回室內,畢竟他的第一要務就是照料阿遠,孩子要感冒了,老板要收拾他的。
可眼不丁兒的,陳恪已經抱著孩子往外走了。
這酒店,他們入住的是高層,電梯樓,但是還有許多建筑都是多層的,旁邊還有個園林,叫什么公園的安秘書忘了,不過總之,這附近園林很多。
安秘書追上陳柔,說:“這雪很滑,少爺也怕冷,明天再來吧。”
陳柔卻說:“他有衣服的,你怕冷就先回去。”
陳恪也耐心解釋:“這是春雪,坐不住,要到明天,它可就全化了,現在看正好。”
這時首都才在返綠,四野一片蒼枯,倒是松柏青青的。
他們在首都的正中央,往前走就是紅墻襯著琉璃瓦,而且春雪下,天不會陰的厲害,這就是京爺們,也不是年年都能賞得到的好雪景。
阿遠縮在陳恪懷里,頭一回見四野都是白白的雪,也頭回見紅墻綠瓦式的,就連香江都沒有的,皇家園林才有的極致美學。
小家伙只著急一點,這個會吹嘟嘟的伯伯胳膊太硬了,他費力的鉆啊鉆,想要鉆出來,去抓松枝上的雪,去踩雪白白的大地,可是他出不來。
不過光是眼看著,就已經夠他大飽眼福的了。
對了,還有阿遠最愛的魚呢,這兒竟然也有,走過一處流水,站在橋上,水里全是紅紅的,胖胖的大鯉魚,白雪蒼枝配紅鯉,陳恪個粗人都說一句:“好看。”
宋援朝幫孩子找來了羽絨服,最厚實的一件。
陳恪一敞懷,他就用羽絨服把阿遠給裹上了,再拉璉一璉,陳恪找了一片沒有被人踩過雪地把阿遠款款放到了地上,這就是軍人式的教育了:“去吧!”
阿遠終于可以踩雪了,一幫人,就連媽媽都笑瞇瞇的看著他呢。
這兒也很安靜,他抬腳踩下去,竟然能聽到雪花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