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萬里挑一,年輕帥氣的營長經過陳柔身邊,大陸沒有親吻女士手掌的習慣,他也依然是握手,不過陳柔意外的發現,他眼角有微微的上揚,上揚里有幾分笑意。
不得不說,不愧是選了又選,萬里挑一的。
這位年輕的營長要說帥吧,不算特別帥。
可是他渾身有一股殺氣,他是那么的警敏,眼神如虎如豹,一身的壓迫性。
也是在握手的瞬間,陳柔突然讀懂了這位如今還年輕,但是她前輩的,軍人的內心。
他此時心里其實也很害怕,可他也一直在想一句話,一句語錄,來武裝自己。
那句語錄就是,帝國主義都是紙老虎!
他讓所有人覺得具有壓迫性的腔調和眼神也全憑那句語錄撐著。
如果以后有機會能近距離接觸,陳柔一定要問一問,看他是不是這么想的。
同一時刻,醫院里,聶釗正沒好氣的看著聶榮。
聶榮也是厲害,前段時間聶釗都以為他要掛了,結果不但沒有,而且聶嘉峻和聶嘉峪就隨便折騰了一下,結果他直接從重癥病房轉到普通病房了。
能吃能睡,身上的肉也漸漸回來了。
他這會兒正在看電視,晚間新聞時段,有長達五分鐘的時間,播的都是總督府的酒會,而阿遠為了看電視嘛,勉為其難,坐在病床邊的小凳子上。
突然,看到有倆軍人出來,聶榮個老糊涂,來了句:“那是阿耀吧,是阿耀。”
聶釗抱臂站在兒子身后,沒好氣的說:“不是。”
聶榮又說:“那是總督府,他怎么可以走得那么快,那么無禮呢,阿生,你要去現場,你要陪著他的呀,那可是總督府,他有點失禮,這樣很不好。”
你要說聶榮清醒吧,他顯然并不清醒。
他認錯了,誤把那兩個軍人當成是聶耀了,又把聶釗當成了梁利生。
可他又停在舊時代的記憶里,覺得聶耀做得不夠好。
他絮絮叨叨的,阿遠就不開心了。
因為他媽媽一個人離開了,他直覺應該是要上電視機。
他在認真聽主持人的播報,看能不能聽到媽媽的名字,而今天在幼兒園,他學到了一句話,可以用來讓聶榮閉嘴,所以他把雙手放上大腿,大聲說:“乖寶寶,不講話。”
然后他抿上嘴巴,再看聶榮,他這個寶寶都閉嘴了,他希望聶榮也閉嘴。
可這時聶榮的思緒又不知跑哪里去了,不過他好歹想到了聶釗,而且難得的,他竟然在老糊涂以后,承認了聶釗比聶耀更優秀的事實。
他說:“阿生,大法官都出席了,是很重要的場合,你要讓阿釗去,為什么讓阿耀去呢?”
又說:“阿耀太乖了,他不行的,他對付不了他們的。”
聶釗愣了一下,但當然并沒有說話。
而阿遠憋了一會兒,見床上的老爺爺還不住嘴,又拍大腿:“乖寶寶,不講話。”
但也就在這時,聶榮突然目光呆直,向前一撲,大吼:“阿,阿珠!”
這總督府,同樣的紅毯,同樣的臺階,聶榮看到旗袍款款的女人下車,依稀看到的,是三十年前那個光彩照人,閃閃發光的女人,那也是他的妻子。
她怎么會在那兒呢,她還活著嗎,他要去找她,向她傾訴他的懊悔。
聶釗眼疾手快把阿遠抱到懷里,捂上了他的眼睛。
聶榮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昏死了過去。
好吧,看來一場法事幫他換來的健康這就又沒了。
聶釗一邊跟兒子對抗著,捂著兒子的眼睛,一邊冷靜從容的按下了急救鈴。
電視機里,他的妻子美艷不可方物,正在謀殺全香江記者的菲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