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了個善意的謊言,她說:“他也受傷了,我想問問他的情況。”
要說聶家也出個金像獎,那宋援朝個異姓人,就該是男主一角的常年保有者了。
聶家總共兩位女士,一位為了他,不介意搬去貧民窟生活。
還有一位覺都不睡,要等他的電話,只為聽他報一聲平安,聶釗還能怎么樣呢?
他溫聲說:“他就在外面,我讓他跟你……”
但立刻又說:“不對,他應該是去陪著梁叔上醫院了,我讓安秘書通知他。”
最終,那個裝濃硫酸的活動箱是由梁利生藏在屁股
因為它不是金屬,所以檢測儀對它無效,再就是,梁利生屁股大,人也沉,英軍在安檢的時候只大概摸了一下,以為它是床板的一部分,就把他放出來了。
當然,做戲做全套,他也直接被送去養和了,也正好休息。
聽說宋援朝會打電話來,陳柔也就暫且叫醒兒子,給胡亂洗個澡,自己也洗澡,又給陳恪打電話報了個平安,趕緊上床睡覺了。
畢竟這場戲還沒有徹底完,明天還得繼續唱,她得睡個好覺。
而宋援朝,其實也不是去了醫院,甚至于,就在今天,在此刻,還是他頭一回沒有事先匯報老板,并私下行動,做的事嘛,大概就是……殺人滅口?
此時他人在tvb樓下的機車雨棚里,正在停他的小電驢。
大半夜的,他一只大手,掐著一個矮矮瘦瘦的記者的脖子。
畢竟亞洲人種,宋援朝他們這幫人,不像聶釗那幾個老外保鏢一樣,野乎乎的高,人均也就一米八幾,但是他們的胸膛都極為寬闊,臂膀雖然不腫脹,可一旦用力,能堅硬如石,而他一只大掌,要捏上個普通人,對方是不可能反抗的。
這可憐的記者,曾經拍到過陳柔的臉,但不知怎么搞的,錄像帶就丟了。
而在今晚,他因為早有經驗,守株待兔,又拍到了猛料,而且陳柔今天戴的不是頭盔,只是頭套,她的外形特征就比較明顯了,再就是,她滾落時受過傷。
這記者剛才還在想呢,如果他把錄像交給警方,警方突襲檢查聶太太,就必定能看到她肩頭的傷,但是他并沒有想那么做,畢竟他活著只為錢,不care別的。
但上回大料不翼而飛,他本人是安全的,可今天呢,難道他要就此gaover了?
一個黑西服捏著他的脖子,而且是單手捏著,已經快把他捏缺氧了。
但相比死,更讓這狗仔難過的是,只聽啪的一聲,黑西服把他的錄像帶拿走了。
又是嘩嘩幾聲,他還把狗仔早就錄好,存在包里的錄像帶也翻走了。
狗仔覺得自己好冤枉,好崩潰,好難過啊,畢竟他拍到的爆料要賣給電視臺,能值中環一套房的,他都已經攢了三套房了,即將擁有第四套,這就要失去了?
但事到如今,他還能說什么呢?
求生的意志迫使他舉起雙手,艱難發聲:“大,大佬,饒,饒……”
只聽哐啷一聲,對方松了手,狗仔也終于看清楚了,但當然,雖然看清,但看了等于沒看,因為對方臉上戴了頭套,也只有眼睛和鼻子露在外。
而那雙眼睛,狗仔既覺得熟悉又覺得陌生。
該怎么說呢,那雙眼睛里既有騰騰的殺氣,也有強壓著的隱忍。
那雙眼睛也叫狗仔想起當初大陸的先遣部隊到達香江后,他們在總督府拍到照片之后,詹姆斯爵士在電視臺的新聞節目中,指著那位大陸營長的眼神所說的話。
他說:“知道這個眼神是什么嗎,它是帝國的殺氣,也是帝國的隱忍,我從這位軍人的眼神中看到他對殺戮的渴望,以及強壓著的隱忍,我在擔憂,在害怕,在恐懼,因為我覺得,終有一天,東大將不再隱忍。”
狗仔是揣測的,但是也在這一刻突然明白,這個黑西服絕對是從大陸來的,也就是說,聶釗那位太太確實是大陸密探,她也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別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