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此刻他和毛子哥待在賓館的房間里,他格外的提心吊膽。
因為他怕萬一軍情局那幫特工沒有死光光,還有人僥幸逃脫,順著電話線來殺他。
他惶恐而驚懼,惶惶不安,猶如驚弓之鳥般,等著他的死期。
當然,照歷史規律來看,霍岐也必死無疑。
因為百年香江殖民史中,總會有人站出來跟當局者硬剛,并取得顯著的勝利。
但可悲的是,為眾抱薪者終將死于風雪,所以從警員的地位再到廉署,到o記,每一個部門的成立,都是流血的犧牲換來的,而要不出意外,霍岐亦然。
但他現在當然還不想死,他要活著見證,見證香江警隊只屬于香江市民。
他必須親眼看到,那幫白人阿sir們全都灰溜溜的滾出去。
與此同時,疲憊無比的聶釗趴在妻子膝頭,剛剛因為太困而睡著,又下意識一個彈跳蹦了起來,那幅度,比昨天晚上他赤腳踩著水泥地面時還要夸張。
簡直就跟鬼子進村了似的。
陳柔也被他嚇了一跳,正想問什么,又覺得不對,于是一扭頭。
好吧,原來是聶老板的心肝大寶貝兒。
喔不,應該說,是世界上他最鄭重其事的人,小阿遠。
在小阿遠面前,聶老板是要時刻保持偉岸又慈祥的父親形象的。
他也真是的,怎么聊著聊著就睡著了呢?
要被兒子發現他也跟自己一樣趴在媽媽的大腿上,還哭唧唧的,那怎么行?
兒子本來就覺得媽媽比爸爸強多了,要再看到那一幕,不得笑話爸爸?
也不知道他起床多久了,門就開了道縫兒,他就趴在門上。
陳柔帶娃向來粗心,連個小內內都沒給他穿,就只穿了件小背心兒。
小家伙光著屁屁,兩條肉嘟嘟的小短腿,眼睛睜的大大的,表情又是懵懵的,就仿佛看陌生人一般,正直勾勾的看著他媽媽呢。
聶釗覺得兒子有點怪,伸手去撈:“怎么啦,還沒睡醒嗎?”
昨天晚上幾乎大半夜沒有睡,而今天,這會兒其實也才7:30,阿遠當然沒醒。
他被爸爸抱了起來,但還是懵懵的樣子,聶釗于是去糗:“昨晚沒刷牙?”
是的,陳柔不但沒給兒子穿小內內,甚至都沒刷牙。
但阿遠才不管那個,愣了一小會兒,他突然于他爸懷里一個鯉魚打挺又一蹬。
這小家伙別看臉長得乖,力氣超大,那一蹬,聶釗沒抱住,他直接摔出去了,但他自己當然知道自己要去哪兒,所以往前一趴,他倒栽蔥,已經在沙發上了。
然后小家伙依然是直勾勾的,兩只眼睛睜圓的看著媽媽。
陳柔覺得有點奇怪,于是拍拍手:“過來,我抱抱。”
又笑問:“是不是一覺睡懵了,都不認識媽媽了?”
但阿遠當然不是不認識媽媽,他從沙發上搖搖擺擺站了起來,走向了媽媽。
而連聶釗都還沒關注到一個細節,那就是,陳柔裹著睡袍的,但是,她的一邊肩膀比另外一邊明顯要高一點,但是阿遠看了半天,應該就是在做他最擅長的,找不同,這時他輕輕撫上媽媽的肩膀,然后輕聲問:“媽媽xi不xi,碰碰啦?”
他騎車,有時候碰一下,就會把某個地方碰腫。
而要腫了,不就會鼓起來嘛。
媽媽的肩膀不一樣高,那只有一個原因,她昨晚出去,碰碰了,碰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