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爺搗拐杖:“咱們可以跟阿柔撒個謊,就說他帶著錢遠走它鄉了。”
又說:“一個古惑仔而已,阿柔不會過多關注他的。”
不過在今天,也是直到今天,董爺才能明白,為什么他們這些堂口會被定義為是非法的,違法的犯罪組織,以及,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正義的組織是什么樣子。
陳恪說:“董老,他不僅是古惑仔,還是我們的同胞,是我們任務中的線人。”
董爺反問:“那又如何,他收錢做事,就該生死自負。”
陳恪說:“于我們,只要是同志,就不拋棄不放棄,直到最后一刻。”
董爺沉默半晌,又問:“所以明知救不活,你們也要救?”
陳恪說:“我們會竭盡全力,拼盡所能!”
車已離開,阿康也已被送走了,陳恪還有工作要干,也離開了。
獨眼和董爺面面相覷,好半天,獨眼突然說:“阿康跟我一樣,不過樂色而已。”
董爺也是沉吟了好半晌,突然說:“你知道的,大陸講究的是人人平等。”
獨眼再想想,又說:“對了,陳sir他們好像還說,他們是人民的軍隊。”
董爺突然一笑,說:“且不管別人如何,陳sir他們,確實是。”
一個無父無母,無妻無子的孤寡,其實阿康還不如獨眼呢。
他活著不過牛馬,他死,也不過螻蟻,就好比一片落葉飄零,死就死了。
且不說別人如何,但陳恪他們對待阿康的行為,確實證明,他們是人民的軍隊。
畢竟他們冒著風險,并上一切所要救的阿康,就是個人民,普通人民。
那也是堂口和正式組織之間的區別吧。
在堂口,最不值錢的人民,也是人命,人們必須要以死來明志,來明忠心。
好吧,董爺明白了,他確實是非法組織,也確實該受到審判。
今天注定是要載入史冊的一天。
聶釗這邊,開完晨會后因為太困,剛剛沖了一杯咖啡,打開電視機,要看看添馬艦那邊的進展,客戶突然打來電話,要求他過深市一趟,他于是立刻出發。
樓下,朝著添馬艦的方向,車已經徹底堵死了,但是,堵車阻擋不了人們的熱情和好奇心,就不說狗仔和記者,新聞媒體了,大把普通人都在步行往那邊走。
警察沖擊軍事基地還公開對峙,也夠好玩的,只要有閑的人都想去看一看嘛。
對了,聶釗是從大樓后方的2號地下通道出來的,繞到前面,就見聶氏樓下星星啦啦的坐著一些年輕人,個個手里都捧著報紙,這一大清早的,怎么回事?
這時聚集的人還不多,因為人沒有進大樓,安保部門就沒有往上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