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瓦利中校直到現在胳膊上還綁著紗布,還有兩個中校眼眶上,鼻梁上的淤青都還在呢,他們才是挨打的一方,蘭戈上校也只想讓手下們口頭道個歉就好。
不過昨晚他風聞,打聽到的消息,大陸軍方會提條件,要他們花了很多年,費了很大的心血才完成的,香江全海域的測繪圖。
它不但用聲吶探測的方式繪制了整個海洋底部的形貌,而且分海域專門進行過礦類,以及海底沉船的測繪,當然,打撈工作一直沒停過。
因為香江海域擁有多條航道,沉船不計其數,就不說礦類,光是打撈那項工作,在發掘方面就很有利益,尤其是大量的瓷器和古玩,撈到就是賺到。
蘭戈上校當然不會答應,因為英方付出巨大,成果也應該全部帶走。
讓他留下東西,不可能,而且今天他還要大法官和丁爵士,陳柔他們看看對方的無禮和蠻橫,看看即將行駛護戌香江領海的,都是一幫多粗魯的家伙。
尤其是丁爵士和聶太太,作為香江兩大財閥家族的代表人,更應該看一看。
丁爵士今天興致其實不大高,因為他和李爵士押注包船王,也想拿遠洋航運,結果沒想到事情辦了個稀巴爛,他心情不好。
大法官愛德華本和蘭戈上校倒是站一派的,回歸后也將繼續行使工作。
他是個很老的老頭子,一臉威嚴,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
蘭戈上校跟他耳語一番,看時間差不多了,過來特地提前安慰陳柔:“他們的粗魯超乎我的想象,應該也超乎您的想象,如果需要嗅鹽,請隨時求助警衛。”
他怕兩方打起來,作為現場唯一的女士,陳柔小姐會被嚇暈。
陳柔也只好說:“我會的。”
上午十一點,鐘聲響起,瓦利中校來請,第三方先入座。
當然是分坐兩邊,而另一邊除了岳中麒,有兩個皆是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中年人,看上去像是兩個大學教授,總之陳柔并不認識,當然了,岳中麒朝她眨眼睛呢。
當然先是兩邊的文職人員把資料擺上桌,再匯報上司,上司入席,談判開始。
從一開始風格就不一樣,蘭戈上校帶著他的手下們緩步慢行。
而趙營長帶的一幫子,走路帶風,但好快啊,閃電一樣,等蘭戈上校朝觀眾席致完禮時,趙營長他們的程序已經走完,背手,立正在椅子后方了。
同時拉的凳子吧,他們看著也不快啊,刷的就坐下了,撲克牌一樣。
蘭戈上校他們還要調整椅子的,人家連椅子都不調整。
這時英方就不用中文了,全程用英文來講,然后由坐在中間的翻譯來翻譯一遍。
但趙營長懂英文,當然聽得懂,不過他要講國語,他也確實牛逼。
今天的談判本來為一個主題,道歉吧,但他一張嘴就不是了,他說:“蘭戈上校,請允許我講一下今天這場談判的背景,早在五個月前,我們到達香江的第一天,我就軍營里的各種設施和檔案的歸屬問題,向您提請了談判要求,并且分別用書信,電話,傳真,以及口頭告知等方式傳達給了您,但您一直沒有回音。”
岳中麒聽到這兒,側首,朝陳柔眨了眨眼睛。
不愧是年輕一代,標準的普通話,吐字也快,說話跟機關槍似的,噠噠噠,再配上那頭根根分明的板寸,挺直的小腰板兒,洗的發布的野戰服,確實是個人才。
特地等翻譯講完,蘭戈上校想說什么,但他立刻又說:“接到您的見面邀請,我想您應該是答應了我們的請求,是以興而赴約,但您知道的,談判很不愉快。”
他講完,翻譯要翻譯,但是蘭戈上校也有話要說。
他雙手打叉:“不,我們只談周三發生的事情,趙sir,你偏題了……”
他想把討論拉回正軌,但趙營長偏不,抬手形容:“回歸臨近,您非但不配合我的工作,還唆使手下們暴力毆打我的下屬,以致談判再次陷入了僵局。”
蘭戈上校看他雙目咄咄,看樣子是又想動手了,而這回有外人在場,還有攝錄設備,趙營長如果再動手,可就不占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