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葉確實是單位發的,而且懂得都懂,他們單位的茶,那是最好的茶。
岳中麒之牛逼就在于,什么人他都能結交,敵人也一樣。
他送一罐茶葉,大法官對他就很客氣了,還專門用普通話說:“謝謝。“
趁著桿子,岳中麒留了個大法官的電話,有事以后好聯絡嘛。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的效果還能更好,但突然,岳中麒發現意外了。
他一個箭步竄過去,伸手就扶一個中校,并示意大家住嘴。
趙營長一看,也忙問這中校:“您怎么了?”
要在大陸部隊,有低血糖,他可來不了香江這種地方,來這兒的,都體質極優。
但在英軍這邊,因為屬于養老部隊,大家體質都不太好。
這已經是13:20,過了午飯時間,一個中校沒吃到午飯,低血糖,暈了。
岳中麒看趙營長,試著問:“那就下來再商量?”
但趙營長筆在紙上叉叉幾劃又干凈利落簽上自己的名字,把文件推給了蘭戈上校:“剩下的我方無條件退讓,工作又緊急,咱們簽字,展開工作吧。”
岳中麒不了解內部的情況,以為還能再纏。
但趙營長自己知道的,蘭戈上校個老賊,可會躲了。
要讓他跑掉,隔著一堵墻,他今天拉肚子明天頭疼,天天裝病,可就見不著人了。
當然,別看他是在盲畫,看上去搞得很大方。
但其實那些條款他翻來覆去背了五個月,倒背如流,劃掉的也都是不緊要的。
他自己的人暈了,該是蘭戈上校著急啊,再說了,他的幾個排長已經趕過去了,掐人中的掐人中,灌水的灌水,還有準備做人工呼吸的呢,他怕什么?
這就是大陸那邊,高層的精明之處了,派的年輕人,沖起來夠野,岳中麒都怕,但恰恰是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隨時敢砸鍋的年輕人,才唬得住人。
蘭戈上校自己都快暈了,他還怕他要猝死,眼睛一閉,字就簽上了。
那個不爭氣的低血糖,也在人工呼吸之前醒過來了。
這可好,本來蘭戈上校在自己的公寓里安排了一頓飯,還要請幾位來客吃呢,可這一早晨,他被一幫大陸軍人吵的腦瓜子嗡嗡的,他起身時,腿都在打顫。
客人們也是,一看事情完了,丁爵士累的著不住,搶先告辭。
大法官倒比他好一點,跟著蘭戈上校進了休息室。
當然,陳柔進去,看蘭戈上校正跟大法官聊著什么,就不直接打招呼了,跟瓦利中校講了一聲,出來,讓警衛把她送回家就好了。
瓦利中校脖子都還沒好,胳膊也還有傷,直接被吵暈了,人也有氣無力的,但尚有紳士風度,堅持要送陳柔離開,不過也是在這時,他突然想起來,還有件事。
趙營長他們也還得跟請來的客人寒暄幾句,還沒有走呢。
瓦利中校撇下陳柔,直接沖進大陸一方的休息室,畢竟軍人,也有魄力的,眼疾手快,先搶趙營長手里的文件。
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克格勃豎的那個中指,拿不到,他們就不能簽合約。
為了大不列顛的榮耀,也為了女王,瓦利中校要耍潑,砸場子了。
不過岳中麒搶先看到,已經來拉架了,到了這會兒,趙營長也不會為難人的,一秒就掏出了紙,說:“嗨,嗨,哥們,冷靜,你要的東西在這兒。”
一句fuckyou而已,能不給他?
趙營長才是真正在意回歸的人,一張紙而已,這就還給他了。
話說,他還完東西,正好看到陳柔朝他揮了揮手,然后出大禮堂,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