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屁孩兒,腰上揣把玩具槍,還戴個小墨鏡,土帥土帥的。
但他的耳朵怎么就那么靈呢,聶嘉峪回頭就指弟弟的鼻子:“你個小屁孩兒,你才多大啊,天已經黑了,你該上床睡覺了,我們是大人,我們可以熬夜。”
阿遠可不這么認為,而只要說是哥哥,是同輩,就是可以吵架干仗的。
他指外面,口水四濺:“不die,天,天還是亮亮噠!”
聶嘉峪敲桌子:“天已經黑了,那是燈光,是假的,你必須上床睡覺。”
阿遠彎腰,小手也拍桌子:“不~要!”
……
紙醉金迷的澳城,雖然目前還沒有后世時,叫人們會為之驚嘆的,超大型的,能把黑夜變成白天的24小時藍天白云大天幕,但燈光幻影下,夜晚也跟白天似的。
而阿遠在家時,為了給他良好的放睡環境,一到夜里,家里該滅的燈就全滅了,傭人們說話的聲音也要降低分貝,上下樓梯腳步都要輕輕的。
香江的夜生活也很多,城市噪音跟澳城差不多,可阿遠雖然生活在鬧市中,但又是在他爸爸用金錢幫他筑起來的象牙塔里,晝夜分明,一來澳城,生物鐘被搞亂了,他指亮如白晝的窗外說:“現在xi白天,寶寶不要睡iio,寶寶也要嗨。”
他還懂得狗仗人勢,一手環著他爸的脖子:“爸爸也要,爸爸也嗨。”
但其實他爸爸也希望他能早點睡著,然后跟著阿遠媽媽一起出去嗨皮。
不過聶釗當然不可以,因為他太太還好,想怎么玩都隨便。
但以他的身份和身家,大晚上的,以游客的方式進賭場,那等于是給賭場免費搞營銷,記者們也會把他寫得很難看。
再說了,包玉雁被家暴是一件小事,接霍岐回去也不是什么大事,被扣船那件事,也遠不及當初軍方扣海沙的事大,聶釗要親自出馬,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也搞得好像聶氏是隨隨便便哪個人都能掐著脖子威脅似的。
所以哪怕他要去,也不是今晚,更不是進烏煙瘴氣的賭場去聞二手煙。
只是苦了他太太,必須得去忍受賭場里男性的汗漬味和二手煙了。
但今晚他也沒時間陪著阿遠,單獨哄睡他。
因為雖然他讓韋德去見賭王,并一再申明只是過來走走,但對方還是說要一起喝杯茶,聊一聊,哪怕閑聊,也總得一兩個小時,聶釗還在考慮,兒子該怎么辦呢。
陳柔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沒有帶奶媽來,總不能把兒子交給宋援朝吧。
她的經驗,就跟小敏敏一樣,在個陌生的環境里,你以為孩子睡著就萬事大吉了,但只要你溜出門去,他一會兒就會醒的,醒來就會哭,會鬧,怎么辦?
她想的是,要不聶釗就把跟賭王見面的行程推到明天白天算了。
這兒的游樂場不比迪士尼差,她出去做事,他帶著保鏢,陪著阿遠去玩兒。
她不用太久的,現在是晚上八點,趕夜里十二點她應該就能回酒店。
今晚只是小試牛刀,不需要太多時間的。
吃晚飯回酒店的路上,聶嘉峪抱著阿遠,倆人一路在斗嘴,陳柔講完自己的計劃,又跟聶釗說:“你可以帶他玩一玩捕魚機什么的,不要刻意追求贏,輸了也沒關系,等到明天,我再陪他玩一圈,跟他講一講輸贏的原理,阿遠就能祛魅了。”
她也不想兒子長大以后沾賭。
但她跟聶榮聶釗的教育理念不一樣,不是嚴防死守,而是,她想教孩子知道賭的表面輸贏背后的邏輯,讓孩子了解賭是怎么回事,輸贏又由誰來操縱,然后,讓他們從心理上,對賭一行祛魅。
聶釗也是來了之后,親眼看到他太太一手爆了四臺老虎機,才意識到,從未來而來的她,好像還真的掌握著澳城賴以生存的,賭業背后的財富密碼。
也就難怪要搞鬼頭昌,要進添馬艦之前她都是做足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