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繼續涂口紅,忍不住笑:“力量跟腰粗不粗又沒關系。”
聶釗點頭,突然就來了句勁爆的:“你上輩子,在澳城做過臥底吧,是荷官。”
當然了,以他的腦子,聶嘉峪一句提醒,他就能猜到了。
陳柔伸手指:“從學習到工作,總共不過28天,案子就結了。”
聶釗點頭,仿佛是在思索什么,回憶什么,但突然,他渾身的肌肉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了起來,猛吸鼻子,他說:“如果我是個賭徒,我大概會輸光所有,可是也會有可能,我會在這兒遇見你,但是沒有,對吧,我遇見你的時候,已經是個垂垂暮年的老人了,而且……不要遇到你,與你才是幸事。”
陳柔不太理解,也不明白丈夫為什么突然間會這么激動。
她笑了一下:“你怎么回事,你這是怎么啦?”
聶釗依然環著妻子,也望著鏡子里的妻子,眼睛是濕潤的。
他說:“如果你是軍人,我不會碰到你,因為能跟我見面交往的,必須是王司令那個級別的軍人,而你太年輕了,還是女性,他們不會讓你來,而你是警察時,我有可能遇到你,但不會是在賭城,因為我不會來這種地方,我還曾做過夢的,而在我夢里,我垂垂老矣,你那么年輕,我想,我肯定是遇到了大麻煩,那個都沒所謂了,我這一生會有無數麻煩,我會度過去的,但是阿柔……”
陳柔明白,聶釗是因為她做荷官,想到一點,他在上輩子,有沒有可能提前遇到她,但她不理解他的激動,不知道他為什么那么難過。
她轉身,坐到盥洗臺上,捧起聶釗的臉說:“可我們現在就在一起呀。”
聶釗搖頭,半晌才說:“幸好我很晚才遇到你,否則的話,我會想追你,想娶你,甚至可能還會為此而喪心病狂,耍盡手段,但是,那對你該多殘酷?”
他一直怕的,其實都是變成自己討厭的樣子。
就好比說坐著輪椅,還比她老那么多,可是他會想得到她,占有她。
那樣的他該有多么的面目可憎,叫人厭惡,惡心?
不過關于這件事,其實陳柔可以給他答案的,她笑著說:“不會的。”
又說:“是人都會有欲望,會有七情六欲,但是我確定你不會,因為當時我跟你見面,領導提過,讓你留一個我的電話,方便聯絡,但是你……沒有留。”
聶釗是躬著腰的,仰頭看妻子,皺眉頭:“真的?”
陳柔笑著說:“甚至于,我都沒有發現你有什么特別的異常,所以……”
所以很多女性總會覺得,男性應該是愈發年長愈發自持,并且有道德感,但其實不是的,男性這種生物,大多都是年齡越大,掌握的權力和金錢越多,就會越發的膨脹,恃錢,恃權,來玩弄年輕女性,所以他們是,愈老愈無道德底限。
要不想變成那樣的,惹人厭的老爺子,就需要很強的道德感,很高的自制力。
聶釗就是那種,道德感和自制力很強的人。
他在年邁時見了陳柔,但是他并沒有過多的表現,更沒有拉著她的手耍流氓,喊著叫她留電話,并承諾給她買奢侈品豪宅大別墅,就已經跟普通老登不一樣了。
當然,也可能只是他們接觸的時間太短,畢竟他們只見過一面。
但聶釗想的那些事情,統統都不會發生的。
因為陳柔是個顏控,相比有錢有權,她更喜歡帥哥。
要聶老板是個老登,還坐著輪椅,還想追她,拜托,他是想高位截癱吧。
當然,以下只是陳柔的腹誹,她并沒有說出來,頓了頓,只說:“所以你大可放心,你不會變成一個惹人厭的老頭子的,而且你雖然坐著輪椅,但是……眉眼還跟現在一樣好看。”
她雖然大心臟,但嘴巴甜,會安慰人,聶老板可算大舒一口氣。
可默了許久,他突然堅定搖頭:“不,阿柔,我覺得不是的,如果你真的死在了菲律賓,而哪怕當時的我并不愛你,但是只有我能找到辦法,我一定會把你找回來。”
頓了頓又說:“可是我會愛上的只有一個人,就是那個穿著警服的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