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海軍醫院的醫生都說了沒問題,陳柔就覺得沒問題了。
而聶釗一切的問題都源于自己,愛想,愛琢磨,愛自己給自己添負擔。
撇下丈夫,陳柔出到外間,擦身吹頭發,涂護膚乳。
她正吹著頭發,聶釗跟出來了,接過吹風機幫她吹頭發。
吹到半干,取一粒護發精油擠到掌心搓勻,又雙手輕輕環上妻子的頭發。
而這回,他望著鏡子里正在忙碌的妻子,好吧,聶老板最近變得很愛笑,愛笑的都不像他自己了,他說:“所以如果可能的話,你還愿意再生一個?”
陳柔是從不掩飾自己的所思所想的,抬頭看鏡子,她也一笑:“我想要個女兒。”
累世姻緣,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綿,又要多少年,才能修到彼此心意相同,聶釗也還想再要個女兒啊,他會是最好的爸爸,阿遠會是最好的哥哥。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歡,但在這一刻,聶釗覺得自己的人生圓滿了。
但這一切并非交易,而是出自于本心,出自于他自己向心的修行。
因為他之所以想變更主席,是聶涵和包玉雁兩個壞人在挑唆他太太,說他不愛她。
他是個實干家,最知道了,多說無益,他要做給她們看。
行商好比登山,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關于轉讓股本,則是聶釗坐在他爸的病床邊上,閉眼發呆時想到的。
一開始他其實是在埋怨老爹,因為聶榮當初生怕韓玉珠還會好起來,重新回到公司,為此,他于匆忙中進行了次增本擴容,并出讓了30%的股本出去。
而目前聶家所有人總共持有的加起來也不過30%,但那于聶釗來說太少了。
有幾個只拿錢不干事,還愛歪歪他的大董,他也早想踢掉了。
正所謂有舍才有得,當聶釗想把集團總計一成的股本轉讓給太太時,只是因為負氣,可當他舍出去之后,他就發現,如今正是一個絕佳的風口。
幾個總愛歪歪他的大董只是投機客,而非他的左膀右臂,當他轉讓股本,他們就會以為他的身體出了問題,是在提前埋后路,他們也肯定會拋股。
屆時聶釗只要拿著他提前高位拋掉的資金再整體吃入,他們家族的股本占比就能回到歷史絕對高位,曾經韓玉珠執掌時的,48%左右,他也可算能比肩他媽了。
所以他交出小份的股本,反而會獲得更多股本。
而當他毫無保留的,把主席之位交給陳柔時,她就會給他一個女兒。
凡事沒有盡善盡美,聊到這兒就睡覺,聶老板將會擁有一整夜的好心情。
可他向來嘴欠,也愛犯欠,幫太太護養頭發,屁顛顛跟在后面,穿過臥室與浴室之間的內衣衣櫥,倆人都懶得穿睡衣,也只穿了拖鞋,聶釗就問:“為什么?”
又問:“為什么你也想要個女兒。”
陳柔在丈夫面前向來坦誠,當然,坦誠也是一切的基石。
她坦言:“我覺得包小姐說得沒錯,婚姻看似堅固,但其實再脆弱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