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州城中最大的賭坊,除了明面上的門面外,還有一處暗坊,陸慶昭這幾年沒被家里發現,就是因為他只在這間暗坊中賭。
繼上次想耍賴,不把南郊倉庫交給江沁語后,陸慶昭被家中關了半個月的禁閉,好不容易出來,只忍了沒幾天,就又忍不住了。
“哎喲,這不是陸七爺嗎?”暗坊的伙計見他進來,諂笑著上前招呼道。
陸慶昭大搖大擺的站在他面前,“爺今兒想玩點小的,有局嗎?”
“嗐,這可真是不湊巧,”伙計臉上笑瞇瞇的道,“今兒那些玩小的都沒來呢。”
陸慶昭一聽沒人玩小的,心里就有些嘀咕,他身上可沒什么銀子了,之前欠著暗坊的五千兩還沒還上,他就不敢去玩大的屋子,可今日又沒有小的玩,難道他就要這樣打道回府?
伙計見他臉色不好,心里門兒清,端著笑繼續道:“七爺您是什么身份?咱們東家難道還不讓您玩大的?您快跟小的來吧,那幾位爺都玩了好一陣了……”
他說著話,就把陸慶昭往玩得大的屋子引去。
陸慶昭猶豫了一瞬,想到若是今日能贏上一兩把,指不定他欠的那五千兩就能抵消了,于是咬咬牙,跟上了伙計。
伙計的目光斜著往后看了一眼,無聲的冷笑了下,恭敬的把陸慶昭放進了屋。
呵,又是一個蠢貨!
陸慶昭對此一無所知,進屋后看見屋里的幾個還都是熟人,心里的那點壓力和緊張瞬間消散一空。
“哎呀呀,陸七爺總算是來了,這些時日沒有你在,我們幾個玩得一點意思都沒。”
“是啊,老七你趕緊坐下,咱們馬上就開一局!”
“快快快,我都等不及了……”
一屋子的人,放眼看去,任誰都會咋舌,此情此景只能用四個字概括:一屋紈绔。
沒錯,這個屋子里的,全是欽州城中富貴人家的紈绔子弟,每個人的身份說出去都是讓人側目的存在。
然而,陸慶昭是認真在玩,其余人卻時不時的互相打著眼色,但凡從第三方的角度看去,陸慶昭都是被算計的那個。
可惜陸慶昭并不知情,還玩得不亦說乎。
“唉,今兒可真成了七爺的主場了,連贏三把,我都輸了八百兩了!”
“你才輸八百兩,我可是輸了兩千多兩,要是被我爹知道,非打斷我的腿不可!”
“你們算啥?我這都輸了快五千兩……”
一屋子人鬧哄哄的,全都看著陸慶昭。
而磁石的陸慶昭笑得像個二傻子,“各位兄弟承讓承認,來來來,咱們繼續,繼續……”
他催促著其他人繼續,其他人對視一眼,眼底全是幸災樂禍和志在必得。
一盞茶后,陸慶昭猛地大吼,“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全輸了?不……”
“老七你可別想賴賬啊,這可是你自己選的一把定輸贏!”
陸慶昭已經聽不進去其他人說了什么,只喃喃道:“八千兩……我輸掉了八千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