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韶微微挑一挑眉,“都會看賬冊?”
有人底氣不是那么足地說道:“我們可以學。”
其余人雖然沒有說話,但面上的表情都帶著同一個意思。陳韶思忖道:“三十人太多了,我只需要十人……這樣吧,十人看賬冊,二十人明日到惠民藥鋪去幫忙。你們先自己商量一下誰看賬冊,誰去幫忙。商量不出來,我再指定。”
眾人商量不到半盞茶,便有十人陸續出來。陳韶一一問過名字,示意蟬衣:“先帶去清風院東廂房,讓全書玉教導他們看賬冊。等晚些時候回來,另給他們找個院子,在賬冊沒有看完之前,讓他們暫先住在太守府。”
蟬衣要帶著他們離去時,陳韶又著重交代:“告訴全書玉,有不服管教的直接攆出去就行。”
原本還羨慕他們能住在太守府的其余二十人聽到這話,霎時不敢再多羨慕。
“好了,”陳韶回過頭來看著他們,“你們可以回去準備了,惠民藥鋪辰時開門,你們提前一刻鐘過去就行了。”
他們走后,陳韶稍稍等上片刻,等到蟬衣回來,便坐著馬車往文家去了。
文家在太平街,距離太守府有近三盞茶的距離。
…
馬車徐徐在文家大門前停下。
陳韶走下馬車,先抬頭看一眼文家的牌匾,又左右各看一眼,文家的宅邸幾乎占據了半條太平街,青瓦白墻,顯得很是富麗堂皇。收回目光,陳韶又看向眼前的朱漆大門,“開門。”
監守的衙役推開大門,陳韶抬腳走進去。
文中天帶著文勝武、文廷到大樹村那日,特意將文家所有子弟都叫回了家。文中天的本意是不給她抓住他們,逼問他們的機會。卻沒有想到,反成全了她的一網打盡。
沒了文中天、文勝武的文家,確實如戚三爺所說那樣不堪一擊。
聽到她過來的消息,文家上下近兩百口人,要么立刻出來撇清莊子與自己沒有關系,要么躲在自己屋子里自欺欺人。
越過撇清關系的眾人,陳韶徐步走到文家正堂。緩緩掃一眼正堂的布局后,陳韶在主位坐下來,“將文家眾人都帶上來。”
羽林衛隨令而行。
很快,文家所有人都跪在了正堂。
陳韶的目光僅微微一掃,便掃到了跪在第二排的文三爺。而恰好對上她目光的文三爺則迅速低下頭,將自己藏在了前排子侄身后。
躲就能躲掉了?陳韶勾一勾嘴角,有意叫道:“文三爺。”
文三爺身子一僵,忙跪爬出來,殷勤道:“公子有事盡管吩咐,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小人絕不推辭!”
“那正好。”陳韶示意他先起身,接著才吩咐,“這里有一箱你文家的罪證,你來讀一讀,看看是不是確有其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