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人中,有十七個人是經常到水塘抓魚的人。
另有五個人是打殺老婦人及中年婦人丈夫的人。
陳韶漠然下令:“將他們五人拉到太守府外杖斃,以儆效尤!另十七人先杖五十,再送去給任家看管起來!”
這次沒有讓羽林衛動手,由衙役將他們全都拖了出去。
“多謝大人。”
陳韶在將老婦人、中年婦人及年輕男子重新帶回偏廳后,三人相繼跪下,哭著向她謝恩。同著蟬衣將他們扶起來,又讓他們坐下后,言語安撫了他們幾句,陳韶才吩咐:“去找全書玉拿二十貫錢過來,讓她記著,這個錢當是我們替丁立生墊付的,回頭讓她找丁立生補上。”
“我們不要錢。”老婦人趕緊拒絕,“大人替我們報過仇,這就夠了。”
中年婦人也道:“我們只是想給他父子倆討個公道,不是來要錢的。”
“我知道你們只是來討公道,不是為要錢。”在讓蟬衣趕緊去后,陳韶放緩語速,慢慢解釋,“太守府以前不作為,導致很多仗勢欺人或是肆意打殺他人的事情發生。雖然前來報案的,我都一一為他們做了主。但是,人死不能復生,且這個傷痛也永遠無法抹除。我能做的,也就是用這些兇手或是兇手所仰仗的勢拿出一部分錢財作為補償。因為類似的事太多,因而落到每個人手中的補償也并不多。事關這一點,還請大娘、大嬸見諒才是。”
陳韶說著,起身向她們揖了一禮。
老婦人和中年婦人趕緊站起來,一邊說著使不得,一邊號啕大哭起來。陳韶安撫了許久,才將他們安撫下來。
蟬衣拿錢回來,向著陳韶說道:“我讓衙役備了馬車護送大娘、大嬸,錢也一并放在馬車里了。”
老婦人趕緊道:“我們走回去就行了。”
“馬上就正午了,天這么熱,哪能讓您走回去?”蟬衣笑著勸道,“原本該留您吃過午飯,再歇一會兒才回去的。只怪我們近來實在是忙得腳不沾地,也沒有怎么歇好,實在抽不出精力照顧您,才委屈您頂著這大太陽回去了。”
老婦人不好意思道:“是我們耽誤你們了。”
“大娘哪里的話。”蟬衣一邊扶著她往外走,一邊道,“這些事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您呀,不怪罪我們沒有早些給您做主就行了。”
“不怪罪,不怪罪。”老婦人忍不住又開始抹淚了,“如果不是你們,我們哪里能申冤,還拿錢?你們都是好人。成兒,快過來給幾個大人磕頭。”
成兒,便是一直跟著她們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就地跪下,朝著陳韶結結實實地磕了幾個頭。
陳韶受了他的禮,鼓勵道:“路上好好照顧你奶奶和你娘,回去后,也好好地過日子。”
將三人送上馬車,又交代衙役務必要將人安全送到家后,陳韶站在二堂前,目送著馬車走得不見了影,這才轉身回乘風院。
路上。
李天流瞅著她,悠閑地問道:“怎么不問問是誰指使他們攔路申冤?”
傅九驚詫:“他們是受人指使?”
李天流嘖一聲,不由看向蟬衣。恰好蟬衣也朝他看來。四目相對的瞬間,李天流忍不住挑一挑眉,蟬衣則翻了個白眼。李天流低笑一聲,故意問道:“看來蟬衣姑娘有不同的見解?”
蟬衣不甘示弱道:“李小將軍該不會以為只有自己是大聰明吧?”
李天流環著手:“我愿意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