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壽康恭敬地應了聲是。
“去吧。”他走后,李天流稍稍思索片刻,吩咐傅九,“駱爺呢,去把他請過來。”
駱爺還沒有睡。
自從陳韶前日往顧家去后,他這兩日便時刻關注著她的行動。
聽到傅九讓他去乘風院的話,他一骨碌爬起來,披著外裳就問:“是不是要對朱家動手了?”
傅九嘖兩聲,“你這消息倒是靈通。”
駱爺心底的苦意跟風浪一般,一重緊接著一重地翻涌上來,好半晌,才找回聲音說道:“不是小人消息靈通,而是小人等這一日,等了足足十一年了。”
傅九跟著陳昭一起長大,雖一直擔著保護陳昭的責任,但陳昭自中毒之后,就沒有再出過陳國公府的大門,他整日守著陳昭,也很少出陳國公府的大門。比起蟬衣跟著蕙音與陳韶的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他算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心性上來說,也相對地單純簡單。對駱爺等候十一年的心情,他不太能感同身受,只會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有我們公子在,定不讓害你家破人亡的兇手逍遙法外!”
駱爺苦笑著道了聲謝,到了乘風院,勉強壓著即將報仇雪恨的激動,跪地磕頭道:“公子有事盡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小人絕不推辭!”
陳韶看一眼傅九,又看回他:“都知道了?”
傅九跳起來,“我什么都沒有說!”
蟬衣撇嘴:“你什么都沒有說,你慌什么?”
傅九堅持:“我真的什么都沒有說,是他自己猜的。”
蟬衣反問:“那你慌什么?”
傅九反駁:“我沒有慌。”
知道蟬衣擔心她會暴露身份,心有不安,陳韶容著她與傅九吵鬧了一會兒,才出言阻止道:“好了,知道你沒有說了。”
傅九得意地看向蟬衣。
蟬衣搖一搖頭,不跟他說話了。
陳韶看回駱爺,“請你過來,是李將軍有事要交代你。”
駱爺知趣道:“將軍有事盡管吩咐,不管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小人絕不推辭。”
李天流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問道:“長順貨行二當家的小兒媳,是不是吳郡朱家人?”
駱爺猶豫片刻,才不確定地答道:“聽過類似的傳聞,但是不是真的,小人不知道。”
“你沒有查過?”李天流顯然不信。
“查過。”駱爺坦誠道,“但是查到的結果都顯示那位少夫人是個農家女,因她父親年輕時曾給過討飯的二當家兩個胡餅,二當家前幾年押貨去江南時,意外遇到了她父親,為報當年的恩情,這才讓自個的小兒子娶了她過門。”
李天流問道:“你怎么查的她?”
駱爺將查詢的經過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