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全書玉說道,“我帶著鄭華和二丫去琳瑯軒的時候,他們找上的我。給了我朱家商鋪的賬冊,還請我去巡他們的鋪子。”
喝完最后一口茶,陳韶將茶杯擱到一邊,將碧桃園的花名冊拿過來,一邊翻看,一邊說道:“你要抽不出時間,拒絕就行了。”
“原是打算過兩日抽個空閑去看一看,給鄭華挑個好去處,公子既說等一等,那我暫時就不去了。”全書玉說著,拿出三頁紙遞過來,“這是今日巡文家的鋪子時,他們主動交代或是舉報他人犯事的記載。”
陳韶將紙接過去后,全書玉又道:“前兩頁都是他們主動交代的記載,后一頁則是他們舉報的他人犯事的記載。我大致看了一下,基本是與人爭吵或是出手打人,沒有犯人命的案子。”
“是沒人犯過人命案子,還是不敢交代?”蟬衣問。
“應該是沒人犯過人命案子,”全書玉分析道,“文家的好鋪子,很多都是跟任家合伙,文家自己的鋪子,則多數都是分給不受寵的子孫后輩,讓他們稍微有個收入。這些不受寵的子孫后輩本來就沒有多少依靠,言行舉止肯定會小心翼翼。”
陳韶快速看了兩遍那些記載,什么也沒有說,便放到了一邊。拿過紙筆,將碧桃園花名冊上記載的被扔去邊和村那處大坑的少年、少女的姓名與家中住址記錄下來,又將落雁居的花名冊拿出來,同樣將記載的被扔去邊和村那處大坑的少年、少女與家中住址記下來后,吩咐蟬衣道:“讓傅九拿去給丁立生,讓他立刻去將這些人的家里人在明日天黑之前,全請到太守府來。”
蟬衣拿著名單,邊看邊問:“公子是想讓他們去挖骨?”
陳韶‘嗯’一聲,“之前的黃江南和季青林都被砍了頭,黃江南和季青林的家人也被迫過來觀刑。剩下這些學子……處置文家和朱家時,已經殺過太多人,若是將這些學子也全部處死,還迫其家里人過來觀刑,難免會引起恐慌。但死罪可免,活罪卻不能輕易放過,讓他們過來挖骨,還是自己子女的骨頭,也算是教訓了。”
蟬衣提醒:“有些少年、少女是被拐賣,家中親人并不知情,這種情況應該不用長教訓吧?”
陳韶道:“是這種情況的,我都剔除了。”
蟬衣聽后,高高興興地拿著名單出去了。將名單遞給傅九后,回來說道:“傅九才從丁立生那邊回來,說是丁立生派去漢源縣……”
看一眼全書玉,下意識地放輕聲音道:“查全立安的人還沒有回來。”
陳韶跟著看一眼全書玉,見她神色平平,并沒有因為這個消息出現什么波動,便放心地說道:“讓他動作快一些,別磨磨蹭蹭的企圖蒙混過關。再問一問他,早前我要的那些棺材呢?過去都快一個月了,怎么還沒有好?”
蟬衣沖出書房去找傅九,然而傅九已經走了。嘀咕兩句跑得真快后,蟬衣只能向李天流道:“你去丁大人那邊問一問那些棺材還有多久能好。”
李天流仰躺在樹上一動不動,但翹起的腳尖有節奏地一點一點,又顯示他并沒有睡著。
蟬衣站到樹下,將話又重復了一遍,李天流還是不為所動。蟬衣惱得左右瞧了幾眼,瞧見花壇中散著許多的鵝卵石,不由過去撿起一顆便朝他用力扔去。
石子砸在李天流的腿上,李天流揉著腿,歪頭看向她。蟬衣涼哼一聲,將話又重復了一遍。李天流道:“腿痛,不去!”
蟬衣又撿起一顆鵝卵石朝他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