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子們立刻安靜下來,齊刷刷地轉頭看向陳韶。
陳韶看著他們比外面的太陽還要火熱的目光,好笑地對前來看病的百姓說道:“各位大叔、嬸子都給我做個證,不是我要壓迫他們做事,是他們逼著我要事做。”
“大人盡管給他們安排,我們都可以做證!”
“大人趕緊給他們安排吧,這吵了半個時辰,我的腦子都被他們吵麻了。”
學子們趕緊向他們賠禮道歉。
陳韶看著他們在為人處世上也逐漸成熟的模樣,欣慰地笑道:“本想讓你們歇息兩日再說,既然你們不習慣,那就去太守府等著吧。等我跟七爺說完話,就回去給你們安排。”
學子們鬧哄哄地走了。
看著重新安靜下來的惠民藥鋪,七爺忍不住抹一把額頭的汗后,對走近的陳韶道:“這些學子不得了,出去鍛煉了這半把個月,不僅身體好了,連眼睛也越來越有神了,就是鬧起來讓人受不了。”
陳韶笑著跟他一邊往后走,一邊說道:“原來也是想著他們沒日沒夜地忙了這么久,好好讓他們歇息兩日再說其他,沒想到他們竟這么閑不住,到底是年輕人。”
七爺忍不住看她兩眼,說道:“大人也年輕著呢。”
“我不一樣。”陳韶說道。具體哪里不一樣,她也沒有細說,便問起了早前幾天留在這里住院的老婦人。
“已經比剛來的時候好很多了,”七爺皺著眉,“就是昨日開始,一直吵著要回去,說是地里的活沒人干,得趕緊回去看著。汪越給她說,地沒了,我們給她糧食也不愿意,非說她們祖孫兩個整日在這里白吃白喝,已經很對不起我們。早上聽汪越說,她又吵著要回去,我看她那病好是好些了,但就這樣回去,只怕過不了幾天,又得嚴重。她家里總共就這么兩個人,她要沒了,春花可咋整?”
搖一搖頭,七爺接著道:“思來想去,我就叫了兩個伙計跟著春花回去幫她收拾那幾塊地了。”
春花就是那個小女孩。
“這是個需要盡快解決的問題,”陳韶沉思道,“今日幫她收拾了家里的地,他日她要是再生病,只怕輕易不會再來惠民藥鋪了。”
七爺道:“那也不能讓她就這么回去。”
“是不能讓她就這么回去。”陳韶贊同地點一點頭。
病房很快就到了。
如今病房住著的不僅有春花的奶奶,還有一位老婦人及一位中年婦人。老婦人和中年婦人身形都很消瘦,面色灰白,強忍著痛色。春花的奶奶面色比剛來時要好了不少,靠坐著床上,與另兩人說著閑話。
汪越獨自一人在屋里照顧著她們幾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