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小姐微微一愣后,立刻激動地伏身道:“多謝大人!”
“不行,我們已經給過聘禮了,她不嫁……”陳韶的目光冷冷地掃過去,于成冬的娘憤慨地閉了嘴。
“我再說一遍,從現在開始,你們于家不得以任何理由,再去威脅或是騷擾徐家,否則我就砍了你們的腦袋!”頓一頓,陳韶又嚴厲道,“至于你們說已經給過聘禮的事,也不妨告訴你們,那個老任就是野葛毒殺案的主謀!你們打著我的名號,強娶徐二小姐的事,我還沒有跟你們算賬,若是再讓我查到你們也參與了野葛案……”
“冤枉呀,”于成冬的爹娘終于害怕了,哭天搶地地撇清關系道,“我們根本不認識那個老任,是他自己找上門來,說想結交成春,硬要給我們銀子……”
陳韶適時地進入請他們過來的真實目的:“那就說一說,他是怎么找上的你們,又是為何要結交于成春,你們又是如何騙取于成春回的家,還有于成春回家后,又是如何同他結交的,一樣一樣說。”
于成冬的娘生怕受到冤枉,她話才落,便迫不及待地說了起來。
總結下來也就三句話:于成冬在外閑逛的時候碰到老任,老任問他是不是于成春的弟弟,接著說他非常仰慕于成春,想與他結交,塞給他二十文錢,問他能不能幫個忙,事成之后還有重謝。于成冬就將他帶回家了。老任將給他們的那五十兩銀子拿出來,問于成冬的爹娘,能不能想個辦法讓于成春回家,于成冬的爹娘惦記那五十兩銀子,立刻就答應了下來。后面發生的事,與羽林衛調查的結果并無兩樣。
讓徐掌柜和徐二小姐回去拿銀子后,陳韶想一想,也讓于成冬一家回去了。
于成冬及他爹娘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走了。
于成春的媳婦稍稍猶豫了一下,才帶著兩個孩子走了。
在快要走到門口時,陳韶叫住他們,“我能問一下,于成春與那個老任結交的事,你知不知道?”
于成春的媳婦看一眼已經走遠的公公婆婆及小叔子,回頭細聲細氣地答道:“不知道。”
“野葛毒殺案前一夜,也就是八號晚上,于成春又告了兩個時辰的假,就要回家看望他娘,”陳韶緊盯著她的眼睛,“但據我所知,他并未回家。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于成春的媳婦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目光。
陳韶提醒:“如果你知道,一定要老實回答,即便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兩個孩子想一想。”
于成春的媳婦張一張嘴,話還沒有說,眼淚先掉了下來。好半晌,她抬手抹了把淚珠子,才說道:“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七號他回家時,老任將那五十兩銀子給了爹娘后,曾跟他說過,明日到郡城找個安靜的地兒再找他說話,我不知道那個安靜的地在哪里。”
“也就是說,”陳韶確定道,“八號夜里,于成春告假是去見他?”
于成春的媳婦搖頭:“我不知道,他沒有跟我說。”
“好,我知道了。”示意羽林衛送一送她后,陳韶問傅九及羽林衛道,“郡城哪兒有安靜的地兒?”
傅九和羽林衛齊齊搖頭,表示沒有聽說過。
恰好前去調查沈立民的羽林衛回來,陳韶也想不出來哪里稱得上是安靜地兒,便帶著調查結果回了乘風院。
沈立民的家在案發前后,都沒有差別,這一點有些出乎陳韶的預料,且不說他案發當日的表現,就他在今日的審訊中,有好幾輪的回答都磕磕絆絆的對不上。
捧了杯熱茶在手中,陳韶靠著椅背,問前去調查的羽林衛:“周圍的鄰里都怎么說?”
其中一個跟去調查的羽林衛幾乎是笑著說道:“古道熱腸,就是除了看病之外,總是好心辦壞事。”
另一個跟去調查的羽林衛跟著說道:“據說六七歲時,才會說話,家里人一直以為他是個啞巴。后來總算會說話,卻磕磕絆絆,很難讓人聽清,直到十六七歲時,才毛病才改過來。就是緊張和害怕的時候,又容易變得結結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