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韶也沒有再說。
幾人身上都裹著寒氣,除了傅九,都縮著脖子搓著手。
讓幾人圍到炭盆前烤火后,陳韶問徐光:“怎么樣?”
徐光一邊伸手烤著火,一邊說道:“阿福、張巧娘、田根生和李順安的死因跟尸格表上記載的一樣,我沒有看出來有什么不同。孫守義和慧忍死前應該都中過蒙汗藥,我看阿福幾個身上都有大人說過的抵抗傷,唯有他們兩個完全沒有。”
阿福、張巧娘、田根生和李順安身上有抵抗傷,孫守義和慧忍沒有……
陳韶又仔細看了一遍幾人的案宗。
阿福死在進城的路上,張巧娘死在繡樓,田根生和李順安都死在巷子里,孫守義死在自家花園,慧忍死在禪房。
阿福、張巧娘、田根生和李順安身上有抵抗傷,孫守義和慧忍沒有……為什么阿福、張巧娘、田根生和李順安身上有抵抗傷,而孫守義和慧忍沒有呢?
若說是地點的原因,張巧娘也死在繡樓,被害之時只要大叫一聲,也能驚醒其余人,為什么兇手沒有給她下蒙汗藥呢?
陳韶想不通,不知不覺便皺起了眉。
顧飛燕看她皺眉,輕輕敲兩下扶手,說道:“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就說出來,大家集思廣益,總有弄明白的時候。”
陳韶看一眼她,又看一眼眾人,將她不解的地方說了。
眾人也弄不明白,七嘴八舌討論了一陣,陳韶搖一搖頭,顯然每一個邏輯都站不住腳。
好一會兒,就在陳韶打算放棄的時候,顧飛燕突然說道:“有沒有可能,兇手就是她的愛慕者?”
傅九提醒:“這個剛才已經說過了。”
顧飛燕看著陳韶,沒有理他:“剛才我們說的愛慕者,是正大光明的愛慕者。如果這個愛慕者,不能正大光明呢?”
傅九問:“有什么不能正大光明,見不得人嗎?”
顧飛燕打了個響指:“就是見不得人。”
傅九又要問為什么見不得人,顧飛燕讓他閉嘴后,再次看向陳韶:“女子名節大于天,如果兇手以此做要挾,有沒有可能張巧娘能叫,但是不敢叫呢?”
陳韶點一點頭,“可能性很大。”
“有可能就好。”顧飛燕起身,“明日不是還要去看現場嗎,時辰不早了,都去歇著吧。養好精神了,才能更快抓到兇手。”
“都去歇著吧。”掃一眼眾人疲憊的神色,陳韶跟著道。
等人都走了,顧飛燕道:“你也別琢磨了,趕緊睡吧。”
陳韶應了聲‘好’后,便將案宗收了起來,只是回到里屋,腦子卻還停不下來。
如果張巧娘沒有求救的原因是兇手與她的關系見不得光,那問題就來了,為什么見不得光呢?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男子三妻四妾實屬正常,即便張巧娘身份低微,納妾而已,完全沒有講究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