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韶接過錦色坊的平面圖,邊看邊道:“收的都是農家子弟,那學費應該不貴。”
金致遠點頭道:“的確不貴,雜七雜八的算下來,一人一年可能就二兩銀子吧。”
二兩銀子還不貴呀,馬掌柜默默在心里吐槽,面上卻不顯道:“張巧娘今年賺了近九兩銀子,去年賺得還多些,有近十一兩銀子。”
“那就是說,即便供完兩個弟弟讀書,她也還余著好些銀子。”陳韶在看圖,沒有說話,金致遠接口道,“既余著銀子,為何還要湊錢?”
見陳韶還是沒有接話,他又問馬掌柜:“前幾次過來,為何沒有提及這些?”
你又沒有問,這話馬掌柜自然不敢說,只能賠罪道:“是小人疏忽,還望大人恕罪。”
“罷了,也是我們沒有想到這一茬。”金致遠說著往前兩步,站到窗戶跟前,“張巧娘出事后,我們過來查驗時,跟著這里的血足跡查過樓下那片花園,花園中有兩株倒伏的芍藥,芍藥上也有血跡,但芍藥以外,血跡就消失了。”
錦色坊的布局,就是一個簡單的鋪面布局,且兇手逃跑的路線根據血足跡就能推測,也就沒了研究的必要。收起圖紙,陳韶順著金致遠的話掃了一眼樓下的小花園后,說道:“下樓去看看。”
倒伏的那兩株芍藥已經死了。
盡管枝葉都已經枯萎,但枝葉上的血跡,卻還很明顯。
如金致遠所說,除了這兩株芍藥外,其余位置便不見血跡。
哪怕是花園對著小巷子的墻頭上也沒有。
不過……
孫家有錢,內墻、外墻用的都是磚木結構,如果不是手腳沾了血,很難在上面留上痕跡。錦色坊就不一樣了,雖然生意不錯,外墻卻依舊是夯土。因修建時間不短,夯土坑坑洼洼,有些地方甚至還長著雜草,因而再怎么小心,也很容易就留下痕跡。
陳韶就在墻上找到了很多踩蹬的痕跡,在墻頭也找到了很多的扒痕。
只是所有的踩蹬痕跡與扒痕都沒有血跡。
讓金致遠翻到另一頭,在另一頭也找到了不少踩蹬痕跡后,陳韶問馬掌柜:“平常都有哪些人會從這里進出?”
馬掌柜也是聰明人,看到金致遠翻墻出去留下的痕跡后,就明白錦色坊被人當成了隨進隨出的‘后花園’,臉色便很不好看了。聽到陳韶的問話,心頭猛一哆嗦道:“繡樓這邊除了小人與兩個伙計外,就只有那三十六個繡娘和一個灑掃的婆子。兩個伙計也只有白日才能到繡樓這邊遞單或是取貨,關店之后,就回到了再后邊的下人房,不經允許,是過不來這邊的。繡娘們和灑掃的婆子,也沒人能夠從這么高的土墻上翻進翻出。”
陳韶沒有接著往下問,而是拐回來問道:“與張巧娘相好的繡娘有哪幾個?”
馬掌柜連說了三個人的名字。
陳韶轉向傅九,“你帶兩個人跟著馬掌柜去將這三位繡娘,還有那兩個伙計及灑掃的婆子請到縣衙去,記得客氣些。”
馬掌柜早已經收起了對陳韶的輕視之心,也知事關重大,朝著傅九拱一拱手后,便帶著他匆匆地去了。
陳韶的目光再次落到土墻上。
片刻,她又轉回那兩株枯萎的芍藥跟前,仔細觀察了片刻芍藥上的血跡后,目光緩緩地落到了旁邊造有假山的小池塘。
跟著芍藥上的血跡調整了一下方向后,陳韶緩緩地朝著小池塘走去。
繞著小池塘走了一圈,陳韶在假山跟前慢慢停下腳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一遍假山,剛要開口讓金致遠將靠左的充作矮山的石頭抬起來,顧飛燕已經先一步吩咐跟著的侍衛:“將那塊黑石頭抬走!”
侍衛將石頭抬起來,露出了里面干涸的血跡。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