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燕這邊,也已經拆完鍛冶所、輜重營的炸彈,目前正在拆甲坊署的炸彈。
不過,不如意的是,她日日忙活,卻只拆到三個‘好’炸彈,而這三個‘好’炸彈的配比,還各有不同。
她不信邪,非要多拆幾個出來,橫向對比。
“先不要拆了,我有點事想請教你。”在顧飛燕拆完手中的炸彈,又要去拿下一個時,陳韶立即阻攔。
顧飛燕在云落山受的傷,已經痊愈。聽到她的話,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后,出坑道:“說吧,什么事。”
陳韶道:“回去再說。”
顧飛燕看一眼坑外堆著的,還沒有拆的炸彈,點頭道:“行。”
回到軍帳,等蟬衣將茶端上來后,陳韶將情況與她仔細地說了一遍。
顧飛燕聽完,先是驚訝了一瞬,又問道:“你確定是往京城去了?”
陳韶將精兵的信,遞給她看。
顧飛燕一連看了兩遍,說道:“這不是好事嗎,前朝太子黨這么看重他們,證明雕刻佛陀和蓮花紋的人,就只有他們。”
“是好事不錯,”陳韶笑罵,“但我請你回來,可不是聽你說這些的。”
顧飛燕放下信,“這些精兵,打仗是一把好手,做起事來,卻硬邦邦的,絲毫不懂得變通。”
陳韶看一眼軍帳門口撓頭的精兵,笑道:“先別罵了,趕緊說說,怎么辦吧。”
“還能怎么辦?”顧飛燕道,“這里距離蜀郡有上千里遠,調派他們前去,肯定是來不及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只能讓李天流帶人,想辦法抄近路追過去。”
“不過,”顧飛燕話鋒一轉,“你做好心理準備,這肯定是一場硬仗。”
陳韶皺緊雙眉:“我倒不怕硬仗不硬仗,只怕我們能想到讓李天流前去阻攔,前朝太子黨也必然能夠想到。羅萬有招安了十五支盜匪,目前,李天流才鏟除一支。若是他們讓剩下的十四支盜匪各種攔截,恐怕……”
“既然如此,”顧飛燕立刻道,“那就化整為零,兵分數路,不管遠近,同時出發。”
陳韶道:“仔細說一說。”
顧飛燕道:“李天流帶領一部分禁軍,吸引前朝太子黨的目光。另一部分禁軍,化整為零,帶著你收編的那兩支盜匪兵分數路,追趕商隊。同時,我這邊也安排兩路人馬暗中前往。另外……”
顧飛燕掃一眼桌上堆著的十余封信,勾著嘴角,冷酷道:“在他們追趕的時候,你這邊也漸次收網。”
陳韶心念一動,瞬間明白了她的用意:讓前朝太子黨或者說羅萬有,顧此失彼。
換句話說,就是化被動為主動。
她先前的目標是鏟除張修及其徒弟。
她現在要換成:你不讓我鏟除張修及其徒弟,那我就鏟除你們在劍南道經營多年的勢力。
總之,我要達成一個目的,就看你們要保哪一個了。
顧飛燕見她明白了其中的關鍵,立刻起身道:“我現在就去安排。”
陳韶應一聲好后,也起身走到書桌前,開始給各方寫信,安排行動的時間。
信送出去,陳韶掃見張修及其徒弟的畫像,忽然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