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蟬衣將鮑承樂叫過來,陳韶吩咐:“盡快將這些畫像,多畫幾份。趕不及,也可以去請幫手。”
她不是非要鏟除張修及其徒弟,她完全可以將他們的畫像及他們雕刻的佛陀及蓮花紋圖案分發各郡,大肆張貼,以摧毀前朝太子黨靠此頒發的身份認證!
鮑承樂拿著畫像出去,顧飛燕安排完回來,陳韶立刻將她的想法說了。
顧飛燕聽完,當即大笑:“如此一來,這些前去追殺張修的人,反成了你要鏟除前朝太子黨在劍南道勢力的掩護。”
“也是一時糊涂,先前竟然沒有想到。”有了鏟除張修及其徒弟的法子,陳韶的心情瞬間舒展。
“先前也就一個時辰之前,什么也沒有耽誤。”顧飛燕的心情也很不錯,“好好安排,爭取將結果做到最好。”
陳韶笑:“自然。”
“能將張修和其徒弟安置在劍南道,可見前朝太子黨對這里的看重,”顧飛燕意有所指道,“真要將他們的勢力連根鏟除了,即便挖不了他們的根,短時間內,他們恐怕也沒有實力再謀造反!”
“你這句話倒是提醒我了,”陳韶說道,“如今鐵屋差不多已經全挖出來,等精兵們開始行動之后,就該設法聯系撣國那邊了。”
“那是你的事,你自個慢慢處理吧,”顧飛燕道,“我要繼續去拆我的炸彈了。”
“去吧,去吧。”陳韶攆人。
“你這過河拆橋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些。”顧飛燕玩笑,“下次再有事找我,看我理不理你!”
陳韶眨一眨眼,“你不理我,你打算理誰?”
顧飛燕唾了一口后,走了。
陳韶也不耽擱,趁著行動還未開始,叫著蟬衣道:“走,去看看那幾個鐵屋的兵器。”
“公子未免太著急了,”蟬衣跟著她出了軍帳,邊走邊埋怨,“這么些日子,對鐵礦的事不聞不問也就算了。書玉整日埋頭查賬,時常連飯都顧不上吃,也不見公子管一管。”
聽她這樣說,陳韶腳下一拐,“那就先去看看她吧。”
總歸,與撣國的事,也沒有那么著急。
蟬衣抿嘴笑道:“公子早該去看一看她了。自打來了這蒙舍冶監,公子支了她去盤賬后,便再未問過她一字半句。知道的,是公子放心她,不知道的,還以為公子要始亂終棄了呢。”
“始亂終棄是這樣用的?”陳韶笑罵。
蟬衣瞧一眼四周后,壓著聲道:“始亂終棄是不是這樣用的有什么關系,我不過是要表達這樣一個意思罷了。書玉是個什么性格,公子又不是不知道。公子越是放心她,她越是容不得自己出錯和拖后腿。公子這許久不過問她,她便整個地埋在了賬冊堆里,沒日沒夜。我都怕再熬上個一二月,她把自個熬沒了。”
陳韶雖知她說得夸張,還是承認道:“是我疏忽了。”
蟬衣笑著提醒:“一會兒公子見了她,可千萬不要說是我讓你過去看的她。”
陳韶應好。
全書玉在蒙舍冶監賬房。
除了她,還有張儒沅、崔述和常思三人。
三人是上月中旬趕過來的。
蒙舍冶監的事太過復雜,且好些事都需要暫時秘而不宣,陳韶就沒有讓他們三人參與,而是將他們打發到了全書玉這里。
聽到腳步聲,全書玉抬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