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九娘眼底一抹冷色一閃而過,不過轉瞬間就抬起頭來道:“我以前同六姐姐最是交好,也不相信六姐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至于春花——也確確實實受人迫害,差點死了,至于真相如何我有讓大哥去查,想來也有結果了罷。”
她不慌不忙,面上一片平和,偏她才是這件事中最大的受害者。
對面的辛采菲如今可真真是慌亂了,辛九娘的反應出乎她的意料,倒像是運籌帷幄一般,甚至于提出辛綏安。
只是當著眾人的面她不能慌亂,只好同辛九娘虛情假意道:“你能相信我,姐姐是極欣慰的,只我還得提醒九娘一句,我們自幼交好,我是萬萬不會做出絲毫對你不住的事情,只有些人總是心里不得勁,看不得我們關系好,想著從中挑撥也是有可能的。”
辛九娘并不作聲,只回以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春花再道:“六姑娘真真是能言善辯,一會兒說是賊喊捉賊,又一會兒說是旁人挑撥,奴婢是不如六姑娘會說,可奴婢有證據。”
又同辛魏氏請教道:“不若大夫人先將大少爺請過來,奴婢出事后九姑娘便讓大少爺幫忙查著,其中細節大少爺最最清楚,又以著大少爺的能力非凡,早早便有了結果,只是想給某些人留個面子,這才遲遲未公布,只這人還得寸進尺,謀害九姑娘,奴婢就想即便大少爺為人寬厚,如今為了九姑娘的安危著想,也是不得不說出來了。”
辛魏氏是知道春花之死一事一直都是辛綏安經手的,只不知其間細節竟同辛采菲有關,就讓人去將他給請了過來。
辛綏安顯然是早有準備的,同來的還有五房的宋姨娘同宋家侄兒。
辛采菲只在看到宋家侄兒之時便只想著“完了、完了……”
對方顯然有備而來,而且算到了她所有的應對,將她的出路堵的死死的。
辛綏安先同各位長輩一一見了禮,才道:“先前春花失蹤,我受九娘所托去尋春花,正在春花被襲的柴房里發現了這枚煙嘴,并通過這枚煙嘴,查到了五房宋姨娘侄兒的頭上,按理五房同大房之間向來涇渭分明,未知宋家侄兒即便有歹意,也不敢動九娘身邊的丫鬟,這其間的細節倒不妨讓宋家侄兒來說。”那宋家侄兒長得矮小,一雙眼睛烏溜溜的繞著上邊的人轉了一圈,又狀似膽怯至極的低下頭,眼中冒著精光道:“老太爺饒命,大夫人饒命,正如大少爺所說,奴才即便是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是六姑娘,六姑娘引誘指使奴才,才鑄下大禍,只奴才膽兒著實太小,也就只敢對春花動動手腳……至于其他滅人滅口之事,奴才著實是沒有啊!說不成,說不成是六姑娘所為,六姑娘既然敢讓奴才對春花行不軌之事,沒道理會將春花一條丫鬟的賤命放在眼中,姑姑您倒是給侄兒說句話呢!”
宋姨娘原本身份也是老夫人身邊的奴婢,后來能成為主子,除了會討老夫人歡心,還有就是她的模樣生得也頂頂好,雖說如今上了年紀,但保養得當,一雙丹鳳眼透著精光,討巧笑著上前道:“這就是我這個做姑母的不是了,我這侄兒膽子小,若無人慫恿,斷不敢做下此等錯事,就這之后的幾天一直心神不寧,我這一問才問出究竟來,忙領著他去同大少爺認罪,再來這兒說明真相,千不該萬不該都是他的錯,只他畢竟受人誘使,只求老太爺同大夫人不要重罰他了。”
辛采菲頓時愣在當場,宋姨娘和苓姨娘向來交好,如今卻為著辛九娘來指認她為兇手,這大大的出乎辛采菲的意料。
只讓她更更震驚的卻在后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