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九娘迄今為止見過最最好看的人兒。”還是頭一個問旁人自己好看的男子,辛九娘唇邊笑意更濃。溫懷瑾又問:“那比之栗華清又當如何?”
辛九娘努力讓自己裝作很認真回答的模樣,“自是公子更勝上幾分。”
這倒也是實話,那栗華清瞧著更儒雅幾分,儒雅之余又平添了幾分陰鷙與算計,她以前看不穿這種人,只覺得神秘,便不管不顧的撲了上去。
而眼前這位公子貴氣天成,九娘原覺得合該是個清冷之人,不曾想竟是個搔首弄姿的自戀之人,尤其瞧著人也沒問題,偏眼神不好,竟同那栗華清好似有曖昧。
自魏朝以來,民風頗為開放,即便是男男相戀也是有的,說起還是因著先皇魏禧帝而起的,魏禧帝放著以前尚還嬌滴滴的李太后同胡太妃不要,竟在而立之年后專寵于伶人張鶴年,終生便得了魏楨帝和端王兩個子嗣。
先帝都這般做了,底下自有人效仿,平民百姓為生計忙,自不會有閑情雅致去想那些,故而這些事情是常在貴族之間有的。
故而辛九娘直覺會往那方面想,尤其眼前人這般面貌,怕是無論哪個人同他站一塊兒都會黯然失色。
溫懷瑾聽著就很是鄭重的點點頭,“我也這樣覺得。”
他自幼在邵都李太后跟前長大,平日里身邊也大多都是奉承之人,自幼聽到的便是自己如何如何優秀——他自從不曾將那些話放在心中,但并不妨礙他知曉自己確實很優秀。
所謂少女懷春,也不過是耽于皮相。
溫懷瑾自認皮相過人——且還是辛九娘剛才親口說。
是而有他這等珠玉在前,她若還真對那栗華清動心,于情于理總歸是不合的。
隨后長舒一口氣,很是放松的邁出了辛九娘的房門。不過剛瞧著溫懷瑾出了院門,春紅和春花便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來,“奴婢頭一次見著這般有趣又好看的人,記得頭一次隨著姑娘在雪地里見著他的時候,還以為是個清冷之人,不想竟是個話癆。”
辛九娘長嘆一口氣,用著分外同情的口氣道:“所謂深陷情劫的人,可不都是這樣……尤其他喜歡的還是那樣一個人。”
講著講著,竟生出了一種同病相憐之感。
春花同春紅聽了九娘的話,不免也有些悲切切的道:“可憐那栗公子是同六姑娘訂了親的,這位公子想來要癡心錯付了。”
不過收回心神道:“不同你們開玩笑了,卻說那辛采菲母女合該是被外祖母給趕出去了,怎地辛采菲卻沒走,還找到了我的門上。”
春紅面色稍有不好,“剛才不曾顧上同姑娘講,六姑娘似是也要在魏府里邊長住。”這事還要從魏老夫人剛吩咐曽嬤嬤將苓姨娘母女給趕出去,隨之訓斥了三個兒媳,又讓她們紛紛退下時說起。
辛二姑剛從魏老夫人旁出去的時候,正撞上苓姨娘同辛采菲苦苦哀求著不想出門,便上前問苓姨娘說:“事已至此,即便是你再說些什么,想她也是不會回心轉意的,就且先回去罷。”
苓姨娘見著辛二姑就如同見到了救星一般,道:“二姑不曉得,今兒出門前老夫人便告誡了我和六姑娘,若不將大夫人給勸回去,我們母女也是不必回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