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讓她選擇
迎著辛采菲這般笑言笑語,辛二姑本欲張口便來的憤怒之言一時竟卡在了嗓子眼里,一時生氣也不是。
辛九娘斜靠在椅背上瞇著眼睛說:“要我說六姐姐可真是會裝糊涂,表兄來到二姑這邊是為的你,如今二姑這般生氣自也是因為你,別想著將屎盆子往別處扣。”
“表兄,可真如九娘所說的?”說著辛采菲竟在魏喜成身旁抹起了眼淚,一邊哭著一邊自責道,“方才表兄問我為何會跪在外邊,可是事先保證了說不來找二姑說理,我這才將實情稟報,怎地如今卻還在二姑這邊說,便是我受點委屈也沒什么,連累表兄同二姑起了嫌隙才真是我的不對……”“且不說九娘竟還覺得是我故意似的,表兄我剛剛可是同你說的清清楚楚,要你萬不要為我出頭,畢竟這是在魏府,我一個外人,只能受點委屈了。”
魏喜成倒仿若大為撼動似的,滿滿憐惜說:“便不管這是魏府還是辛府,卻也還是個講理的地方,六表妹何必這般委屈自己,深冬寒意重,且先回去休息一會兒。”
竟是完全不將辛二姑方才的話放在眼中,自作主張便要辛采菲去休息。
辛二姑如今可真真兒給氣著了,若辛采菲今兒當真回去,二房的人說不成還以為是辛二姑故意這般做給二房看呢,連連道:“放肆!真真是不成體統!”
魏喜成眼帶黯然,“母親,從來都不是六表妹錯了,您是她的親姑姑卻為何要與她為難?”
魏喜芬這時竟也到了前頭幫著辛采菲說:“就是就是,母親您可是我們魏家的大夫人,何必因著懼怕二舅母便一味的將過錯給推到了六表妹身上。”
獨獨辛采菲一人在后頭哀哀哭泣,待到魏喜成兄妹說完了才慢悠悠道:“表兄同表姐這是何苦呢,便是我的親生妹妹在上邊坐著不曾為我說一星半點的話,卻是你們在這兒苦口婆心的勸說二姑,曉得表兄們待我的好,便是受罰我也認了。”
引得魏喜成同魏喜芬竟是一鼓作氣得非要辛二姑放過辛采菲了。
辛二姑在上邊頓時覺得心絞痛,便且不說因為魏家二房,如今辛魏氏母女還就在旁邊坐著呢,她既不想賠九娘衣裳,便不能逆了九娘的意,總之辛采菲是萬萬不能放過的,可偏偏擋在辛采菲身前與她作對的卻是她的一雙兒女。
辛魏氏已然有些乏了,辛九娘握著母親有些冰涼的手,逐漸有些不耐煩了,默默瞧了辛二姑身旁的吳媽媽一眼,吳媽媽立即附在辛二姑耳跟前說:“六表姑娘慣常利用二姑娘,如今更是連大少爺也利用上了,不過如今是個受罰而已,若往后六表姑娘當真不想嫁那栗公子,豈不是更要利用大少爺?倒不妨夫人如今心狠些,將六表姑娘給懲治一番,免得她屢屢利用大少爺同二姑娘。”
辛二姑登時驚醒,心道:吳媽媽說的果然是,瞧著魏喜成如今對辛采菲這維護的勁頭,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心中也有些擔憂,這才開口說:“小六,她們不懂得,你該懂得,我既是你二姑,一心一意自也是為你著想,如今父親已為你定下婚約,卻當著魏府所有人的面做下那等見不得人的實情,若傳了出去,你又如何自處,需知女子行事,需處處本分,如今看來,僅僅是罰跪自然是不夠的,倒不若受我魏家家法,被笞十鞭。”
魏家祖傳的九節軟鞭是由上等材質所制,鞭撻在身上奇痛,卻不會留下痕跡,魏喜成幼年時曾經受過,尚且覺得疼痛難忍,更不用說辛采菲一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