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再不去顧辛采菲,同裴金玉道:“可憐世兄不過來見我,卻被這人給纏上了,真是晦氣,如今我且送世兄回去。”
面前兩人漸漸離去,相攜的模樣仿若一對璧人,辛采菲眼中怨恨更甚至,狠狠的拍打著地下。
“不就是會投胎,投了一個好身份么!”卻不經意間觸碰到了身上的鞭傷,潤水忙上前作勢要扶著她些。
只辛采菲如今正在氣頭上,想著方才那般狼狽的模樣都被旁人給看到了,又怎會有好脾氣,“如今倒是曉得上前來了,先前我被辛九娘數落的時候,卻不知來護著你主子我!”
潤水只乖乖兒的跪在一旁,聽著辛采菲的數落,心中卻吐槽說九姑娘同六姑娘都是主子,主子之間的紛爭她一個奴婢趕著上去豈不是去做兩人的出氣筒?
辛采菲自個兒也覺得無趣,只又恨恨看著前面逐漸消失的辛九娘和裴金玉說:“不就仗著個嫡幼女的身份,就這般囂張……”
可事實上就是辛采菲自己也知曉,這一嫡一庶,雖說只差了兩個字,卻是天差地別。“潤水,且將我今兒個被魏府人合起伙來欺侮的事情告訴姨娘,父親最是疼我,定是不會看著我這般受欺負的!”
話說先前因著栗華清生母華氏來到辛府門前將鬧了一場,辛府大老爺知道了辛采菲所做的一切,并因著胡大夫主動將苓姨娘串通他一事給稟告,使得大老爺好生將苓姨娘給責罰。
卻也因著苓姨娘母女主動去到魏府同辛魏氏道歉且留下辛采菲繼續勸說辛魏氏,而得到了大老爺的諒解。
甚至大老爺還覺得辛魏氏不懂事,苓姨娘母女都登門道歉了,偏辛魏氏不借著這個梯子下坡來,還責怪辛九娘同辛綏寧兩個孩子也不曉得勸說辛魏氏,害他每每在老太爺面前受責罰。
實話說辛魏氏離去的這些日子大老爺在府里過得并不容易,且不說后宅的一應事務沒了個做主的人,就說外邊商鋪里的生意也很是不好做,大少爺辛綏安不滿母親被打,也做了甩手掌柜,面上對大老爺還很是尊敬,然內里卻是嗤之以鼻的。
偏這個時候官府施壓——魏同知命人將辛府所有的生意往來明細,皆做盤查,總歸辛府的營生很是艱難。
老太爺從前便不管了家中生意,近來卻也不得不看著點,每每都吆喝著讓大老爺去到魏府登門道歉。
大老爺口頭上應著,可一想到魏府那些護犢子的兄長——魏府三兄弟向來對辛魏氏很是疼愛,若見了他豈不是要狠狠的為難一番,頓時便蔫了,心中原先對辛魏氏的幾分愧疚也逐漸演變成了埋怨,尤其還有苓姨娘每日里的枕頭風。
可即便是再埋怨,大老爺也不得不屈服于各方勢力的威脅。
這一日里大老爺晚間到苓姨娘這邊用膳,便瞧著苓姨娘一副愁眉苦臉之色,卻也沒多說什么,直到了晚間入睡時苓姨娘還是不斷的唉聲嘆氣。
引得大老爺問說:“從我剛進來你便是這個模樣,便有什么還不能同我說嗎?”
苓姨娘睨了大老爺一眼,欲言又止,引得大老爺越發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