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茹月瞧著,也跟著笑起來。
兩人越笑越歡,且還有越發止不住的勢頭。
辛茹月就說:“九姐姐可當真是連形象都不顧了,若讓旁人瞧著,怕是都不敢認得說是我們辛府的姑娘。”
“你還說我,你還不是一樣,就說旁人都曉得我辛九娘不是那窈窕淑女,只十一妹妹卻素來最是端莊,怎么也一同這般曉得無可形狀了?”九娘傲嬌的反駁說,回頭又遠遠的瞅了辛采菲一眼,“你瞧見沒,她那個落魄的樣子,我以前可真是從來都不曾見過,真是好笑。”
辛茹月連連上前掩住九娘的嘴說:“六姐姐還在外邊呢,你這般說她豈不是聽到了。”九娘掙脫開辛茹月說:“怕什么,就是要讓她聽到的,左右也就如今這么個樣子了。”
辛茹月聽著忍不住又氣又笑,“九姐姐還真是肆意妄為,不過想著六姐姐先前是何等的得眾人稱贊,再到如今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步,也真是可笑的厲害。”
九娘拉著辛茹月的手,兩人齊齊到了屋里,任由丫鬟婆子們裝飾,自坐在榻上,“既是你也覺得可笑,有何說不得?”
辛茹月右手緊緊的覆在九娘的手上,“今兒這事,多謝九姐姐了。”
不僅僅是讓她搬到了寶玉閣,而是讓大老爺注意到她這個女兒。
辛九娘搖頭笑笑,說:“我們是姐妹,何必說這些見外的話。”
她也并非是好心沒處使,一來想讓辛采菲瞧一瞧,原先不如她的到今日也是能隨意踐踏她的,再就是上一世她于落魄之際,這十一妹妹是唯一一個還能夠親近她的,如今這樣做也是報恩。
辛采菲在外邊聽著真真切切的,辛九娘同辛茹月的笑談無一例外的都傳到了她的耳里,她自是氣不能自抑,就勢躺在了地上。
到如今也唯有一個潤水跟在她后來,瞧著她暈倒了磕磕絆絆的將辛采菲給拖回了屋里休憩。
下人上前來稟報外邊情形的時候,辛九娘正同辛茹月在榻上閑聊了起來,兩人又怯冷,已是窩在了被褥里。
九娘聞言倒是沒說什么,只辛茹月尚有些擔憂說:“九姐姐,你瞧著我們要不要給六姐姐請閣大夫過去?”
“想著她也就是氣不過,然后受了寒而已,若真病的不行,自有底下丫鬟替她去請,我們操那閑心做什么?”
九娘可不覺得辛采菲會一病不起,俗話說禍害遺千年,就辛采菲那模樣,今兒吃了這么大的虧,怎能善罷甘休。
且造作吧,若不然她還找不著她的茬呢。
又隨口同辛茹月說:“眼瞧著就快要過年了,十一妹妹可又要長了一歲了,算來我們大房里就姐妹四個,大姐姐是已經嫁了的,我同六姐姐又都是有了婚約的,也就只有一個你還不曾有了著落,按說平日里你也該見到一些同我們相熟人家的好兒郎,合該是有中意的,不妨同我說說?”
她們上一世都是遇人不淑,又同病相憐,辛九娘覺得自己如今既然有能力,但凡能幫上這十一妹妹的總是能幫幫的。
辛茹月卻羞燥了般道:“我還小,想那些做什么?”
末了又有些意興闌珊的說:“就我這么個身份,品貌又不出眾,能嫁到什么樣的人家……”“十一妹妹性子最是溫軟,他誰人家能娶到妹妹,那才真是燒了高香。”九娘很是看不得辛茹月這般妄自菲薄,雖說是庶女,可依著辛家在鄞都的地位,總是能嫁些敦實人家的。
不過瞧著辛茹月不想說這些,辛九娘也就沒再提。
轉而辛茹月反說起了九娘,“九姐姐可是想到了裴公子,這才說到我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