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老夫人何必為難我們,我們小門小戶的,也不過是不想這孩子在外邊孤苦伶仃的在外邊,怪可憐的。”
又說:“就你們家老五,在外邊招惹的人可不少,卻也沒見老夫人你說過自家兒子半分,且不說我兒子還潔身自好,也就只有這么一個意外罷了,為何便不能接受,這般厚此薄彼呢?”老夫人偏疼兒子是眾所周知的,聽著登時就冷笑說:“那怎么一樣,老五家的媳婦不過是個普通人家的閨女,便就是我家老五胡來也沒人敢說什么。”
“可你們冷家是次于我們家的,綏芳嫁到你們家是下嫁,你們便該好生供奉著,那些幺蛾子什么的,是有都不該有的。”
這話說的理直氣壯,冷夫人差點被氣的暈過去,竟要站起來同老夫人理論,就道:“你們家竟是這般強勢,誰人家做媳婦是這般做的,早知道當初便是你們要將綏芳嫁過來我也不會同意。”
兩人竟如孩童吵架一般翻起舊賬來。
辛綏芳先前便對冷似錦死了心,如今聽著冷夫人的話也沒什么感覺,就只覺得諷刺。
九娘只從中調和說:“快別說那些舊賬,就趁著如今人都齊全,且將這事情做個了斷,就依著我們家的意思,我大姐姐是定然不能接受笙哥兒的,除非大姐姐同大姐夫和離了,如今就看冷夫人你的意思。”
“究竟是寧愿得罪我們家也要要這個孩子,還是舍棄這個孩子了。”
她說著就站到了老夫人的跟前,道:“祖母你看這樣可好?”
辛老夫人點點頭,依老夫人所想,仞是誰都不會冒著得罪辛家的風險,卻要一個毫無用處的孩子。
便就是冷夫人想要孫子,總歸光景還多,以后也來得及要。
故而仗著辛家的勢頭,壓根就沒想過冷夫人會駁斥。
只見著那冷夫人也很是糾結,她看看笙哥兒,眼里很是不舍。
巧嫣伏在冷夫人的膝下不斷的磕頭說:“奴家是個登不上臺面的,可這個孩子不一樣,這個孩子他是大少爺的骨血,他不該同奴家一樣每日里在那種地方生存,奴家不求夫人讓他上族譜,只想說能不能將他接到府里頭去,就讓他伺候少夫人也好,起碼也能見著大少爺。”
冷夫人咬咬牙,又問辛綏芳說:“這樣都不可以嗎,就算是我這個做婆母的求你了!”
辛綏芳未曾多想,就說:“不行。”話說的倒是好聽,只讓笙哥兒去她跟前伺候著。
可真到了笙哥兒到了她身邊,依著冷夫人的性子,能讓笙哥兒給辛綏芳端茶倒水?
怕什么都還沒做呢,便會被冷夫人將辛綏芳給說一通。
巧嫣這不過是瞧著情形不對,退而求其次,但凡只要笙哥兒進了府,日夜在冷夫人眼底下,感情也只會日漸深厚,到時候上不上族譜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而已。
辛綏芳只是良善,但并非目光短淺之人,明知道這會對自己的以后產生無窮無盡的麻煩,若還同意了便當真是傻了。
她又問了冷似錦一聲,“似錦,這孩子到底是你在外頭生的,便好生當作孫少爺一般養在外頭,我二話都沒有,可這名分本便不該他得的,你是怎樣想的。”
冷似錦還沒說話,冷夫人就握著他的胳膊道:“似錦,我們家三代單傳,既綏芳生不下,卻還霸著不讓笙哥兒進門,本就是不合理的,她們辛家的女兒是金貴,我們家的孫子難不成就命賤嗎?似錦,你忍心讓你父泉下都不瞑目嗎?”
巧嫣也一抹鼻涕一抹淚求冷似錦,“大少爺,奴家怎么著都是沒事的,可這孩子不一樣,他還這么小,他不能被人說是野種,就像……就像表姑娘一樣。”
慣常冷情的冷似錦竟有些意動,終還是開口說:“笙哥兒是我的兒子,便是我對他沒多少感情,卻也不能讓他流落在外。”“所以你這是舍棄我了嗎?”臨了辛綏芳只覺得有些心酸,巧嫣口里的表姑娘除了是冷似錦的那位表妹還能是誰?
就不知巧嫣是如何知道冷似錦的表妹的。
可只看先前冷似錦對巧嫣也沒多少感情,不過一提了那表妹,卻下定了決心舍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