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該明白的我都明白。”溫懷瑾道,“再說也是我同你一道去的,又如何會多想。”這倒是了,辛九娘暗道自己多次一舉,到底有些乏累,就倚靠在他的胸膛上微瞇了一會兒,反是溫維幀,工工整整的坐在一旁,很是一絲不茍。
又到了裴府上,著人傳了話,未過許久,辛小姑身邊的人便過來道:“卻是不巧了,我們家老爺不在,夫人剛剛睡下,小的們也不好打擾。”
辛九娘頓覺有些遺憾說:“這確實是有些不巧,還望小姑醒來后你們能告訴她一聲,我這就先回了。”
然而臨出門之際,卻看著了原先陳秋水身邊的婢女蓮心,暗道這陳秋水又過來尋小姑做什么,定然是沒什么好事的。
來見她的功夫沒有,卻來見個別有用心的外人。
辛九娘一激動,也沒管先前如何說的,便就直直的沖到了屋里,分管后頭人如何勸說她偏是不停。
溫懷瑾見狀也跟了上去。
那辛小姑哪里在睡著,不過神采奕奕的面對著陳秋水,辛九娘進去的時候,她們兩個正說說笑笑的,待看到了辛九娘,辛小姑的眼睛微閃,有一瞬間的驚詫,轉瞬間化作極厭惡的樣子說:“不是讓人同你說了我在休息嗎,怎么就這樣闖了進來,便是做了世子妃,卻一點規矩都不懂了,我到底也算是你的長輩。”
陳秋水倒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勸誡說:“都是一家人,何必鬧的這么難堪呢。”
辛九娘反問道:“規矩不規矩的先不說,小姑明明著人說睡下了,卻來這里見了陳姑娘,身為長輩竟是帶頭說謊不成?”
“便就是說謊了,你心里也該清楚我是不稀得見你的,偏上趕著過來。”辛小姑又不遺余力道。若換到在閨中時候,辛九娘和辛小姑都是伶牙俐齒的,兩人在家中沒少吵架,卻俱是誰都不服誰,過一會卻都好了。
辛九娘如今卻不如幼時,并不愿同辛小姑吵鬧起來,只說道:“就不說這些,小姑從來都不是糊涂之人,也合該曉得什么樣的人該接近,什么樣的人不該接近,誰人的話能聽,誰人的話不能聽,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想來也不需要我來告訴小姑吧?”
“若小姑對我還有一丁點兒感情的話。”她突然靠近了辛小姑,附在她耳邊道,“便該曉得五年前我因為小姑的一番話,卻都經歷了什么。”
辛小姑頓時跌坐下去,她當然記得。
那個時候,她被鬼迷了心竅,聽著陳秋水的一番話,就同辛九娘說了那些挑撥離間的話,后來鄞都傳來說世子妃去南山寺上香,中途被傷一事,那整整小一年里,辛小姑都是良心難安的。她并非是壞人,即使是被嫉妒心蒙蔽了雙眼,也并不想傷害同自己一同長大的親人。
辛九娘看她這個樣子,方知小姑該是知道了輕重,這才道:“既小姑不想見我,我本也無什么重要的事情,這便先告退了。”
又同陳秋水點了點頭。
陳秋水道:“世子同世子妃慢走。”
等到溫懷瑾和辛九娘離開了,陳秋水方才叫了一聲尚且沉浸在方才的幻想中的辛小姑說:“裴少夫人未免也有些太過小題大做了,世子妃也沒說什么吧,她當年畢竟沒有真正的受到什么危險,尤其后來還有了世孫,更得端王府的看重,你又何必自責呢,倒是依我看來,她故意的提起往事,引起裴少夫人的自責,這才是真正的其心可誅。”
“你閉嘴!”辛小姑呵斥她道。
陳秋水訕訕然的退后了。這個時候,裴金玉才從外頭回來,等看到了辛小姑和陳秋水在一塊兒,面色立馬就變了。
陳秋水見狀同辛小姑說:“那我就先走了,你好生冷靜一番,再想想我之前同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