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不止是李琇嬿,還有長公主的臉色也齊齊變了。
叡王妃倒是還好,她來到太后這邊,說到底也是當初長公主說太后身子不大好,于是拉她一起來看望,遇到李琇嬿這事,純屬是別人設計的。
皇后一如既往的很穩。
卻是看向李琇嬿,失望至極說:“便是我們之間有什么誤會,你便私下里同我說就是了,卻將外人給拉進來,看我們姐妹之間的笑話又是怎么回事?”
李琇嬿原以為有長公主和叡王妃站在自己這邊,本是勝券在握的,不想最后卻出來這么一反轉,頓時道:“你說的這是什么意思,怎么便同外人說了,長公主同姑母俱是親人,又何況我也是委屈極了,才要同姑祖母說的,卻也并未提前知曉長公主和姑母在這兒。”
“那你前兩日的時候,去尋貴妃呢?”皇后突然發問。李琇嬿目瞪口呆,還是嘴硬道:“你不成是有證據嗎?”
“當然,貴妃身邊有我的人。”皇后似乎便是在等她這一句話,又非常懊惱的同長公主并叡王妃說:
“就是可惜,有勞兩位長輩過來這一趟了,便聽著貴妃的話,又仗著以往的權勢,將我看做以前的國公府長女,碰著個什么事情就想說教一番,只是我如今終究是皇后,便當真要說教,也只有姑祖母有這個資格罷了。”
“原先是想給長公主個面子,這才乖乖聽著你們的訓斥,又一一解釋了,只是你們著實太煩人,便一個勁的說,我就只好將皇上給搬了過來。”
到這個份上,本便是個最淡薄名利,生怕沾惹到這些明爭暗斗里的叡王妃,打從心底里是怨怪長公主的。
長公主雖是理虧,但她向來得勢,昔年因是先帝唯一的妹妹便得優待,后又因為獻了陳貴妃,而在魏禎帝跟前也有幾分薄面,哪里被如她眼中的黃毛丫頭這般說過,道:“你倒是一朝成了皇后,卻不將旁人給看在眼里,仞是長輩又如何?所謂仁孝想來在皇后眼中便是個‘笑話’罷了!”
“這又是作何說法?想來長公主是惱羞成怒了。”皇后不緊不慢說,“休說長公主先同貴妃私通在先,又妄圖議論我國公府家事在后,莫不是以后還想妄議朝政不成?”
長公主這才想起來,先前皇后說過貴妃那兒有她的人。
這才覺出皇后的可怕之處,距離景和皇后去世不過小半年有余,新后繼位,先前又是個寡言的人,便都以為合該是同景和皇后一樣窩囊的人,哪里知道她不聲不響便在貴妃身邊安插了自己的人,還奪走了圣心。
長公主此刻知曉不能輕看皇后。一直冷眼旁觀的太后此時方道:“這事是長公主你做的不對,休說皇后真有什么不對,那也是哀家該指正的事,你既嫁了長興伯府,便是旁人家的人,屢次插手宮中之事,便是于民間也是無法理可依的,哀家從前縱容著便,便你將貴妃送到皇上身邊,哀家都不予你計較,只是你近來越來越過分,幫襯著貴妃,一個勁的打壓皇后,還是說長興伯府的事情太少了,讓你得了空?”
“怪道太后剛剛一言不發,就看著我同叡王妃說著皇后的不是,原來您是在這兒等著我們呢。”長公主也是個人精,方才不明白,如今卻是看透了,怕太后早便預料到了如今這一出,就等著她們過去,先讓她們盡興的說皇后的不是,等到她們說夠了,再讓皇后拿出證據來,將她們給說一通,便是為著給皇后立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