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姐妹一體的,若是那陳大人又重新寵幸起來辛姑娘,豈能不靠近辛九娘這個做世子妃的,就怕是陳貴妃和楊大人說要提攜自家侄兒和女婿,到頭來還是為旁人做嫁衣。”
她這一番感嘆,秋畫就聽出來一個意思,辛茹月有孕,勢必得意,而辛茹月一得意,那辛九娘豈不是得意。
便恨恨道:“不,我不能看著她們得意。”
李琇婉道:“我這也就說給你聽聽罷了,你要做什么,再說世子妃對她這妹妹向來看的緊要,平日里都不出院里,也就是沒事情做了方才會出來一小會兒,你也沒機會罷了。”
說者有意,聽者更有意。
秋畫心想,真要害個婦人,便趁著那一會兒功夫也就夠了。
李琇婉又說:“再說了,不論世子妃做了什么,那辛姑娘也是無辜的,我早前也聽說過,說辛姑娘為人怯懦,是個良善的。”罷了秋畫也想起來,“之前少夫人未曾出嫁,還在王府里做姑娘的時候,也曾跟著少夫人去過陳府里,見那陳少夫人也確實是唯唯諾諾,欺負這樣一個人也簡直太容易了些。”
又想“況如今主子沒了,我一個人活在這世上也了無生趣的,倒是不妨試一試,不能給主子報仇,出出氣也是好的”。
心神到了別處,敷衍的就應了應李琇婉,轉身出去了。
紫玉看著這跌跌撞撞的秋畫,心頭卻一陣疑惑,“這么個失去主子庇護的小丫鬟,當真能應了姑娘的期許,讓辛姑娘沒了孩子不成?”
“你可別小看了她。”李琇婉道,“就算不能事成,讓她們傷筋動骨也是好的,反正我們也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那其間說到一個孩子的性命,就好似若無輕重一般。卻說秋畫聽了李琇婉的一席話,卻也當真上心了起來,暗地里每日里便觀察辛九娘這邊,卻還真巧讓她尋到了機會,正是一日的午后,辛茹月出來散步,原先身邊有跟的婢女,似乎是她覺得外頭有些冷,于是回去給辛茹月拿披風來。
就是趁著這會兒的功夫,秋畫將早就準備好的落胎藥給熱了一番,就裝在茶杯里,故意到了辛茹月的跟前道:“陳少夫人還記得奴婢不,奴婢是先前伺候在我家少夫人身邊的,也就是之前端王府的三姑娘身邊的,以往我主子也常去陳府里,倒是時常見過陳少夫人。”
一聽被叫著‘陳少夫人’,辛茹月有一陣的怔忪,又聽秋畫說她是鄞都時的舊人,心中便越發有了些親近的意味,道:“我如今哪里還是陳少夫人,對了,你家主子呢。”
她一來到邵都,就被陳銘禮帶著去各府里拜會,等好不容易消停了,陳銘禮又要休妻再娶,辛九娘知道她心中還緩不過來,每日里都讓人安慰辛茹月,卻并沒有說過旁的,尤其是溫懷婉這事。
秋畫就道:“我家少夫人命苦,前一陣失足落了池塘,被發現的晚,已經去了。”
辛茹月聽了心中多少有些惋惜。
秋畫草草掠過說:“不說那些事了,都過去了,我也是每日里看著你這個點都會過來散步,又想著總歸是故人,我主子在世的時候也時常提起來辛姑娘,心中到底有幾分念舊,只是如今秋日風涼,難免受風,早前準備了茶來,還望姑娘賞臉喝了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