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琇瑩的眼中泛著冷色,同太后道:“姑祖母,瑩兒明白了,縱然我厭惡陳姑娘的,但是她卻可以做我們手中的一把刀,這樣的人,死去了才可惜。”心中卻是回想著以往她在李家的那些時光,不曾有過半分暖意,父親、姐妹都不曾善待過她。
還不如辛九娘這樣一個外人,都對她有著救命之恩。
也只有姑祖母和姑母,是真心將她當作親人的。
對著這樣的一個靖國公府,讓她殫精竭慮的去謀劃,真心不劃算。
“你明白就好,哀家這也是為你好,畢竟等到哀家故去之后,你就是這大魏朝的皇太后。”李太后當了真,只覺得甚是欣慰。
從太后這兒用了早膳,皇后方才回宮,立馬執筆寫信,將這兒的情形說與辛九娘聽。
卻說辛九娘這廂,也是一團亂麻,先前陳銘禮會娶楊音音,一切也都不過是做戲罷了,畢竟就連給辛茹月的和離書,上面都是沒有蓋章的。也就是說陳銘禮和楊音音的婚約,本便是不算數的。
如今楊家因著投靠貴妃,貴妃失勢,楊家也被針對,楊尚書還被下了大獄。
陳銘禮到底不忍心,將楊音音認作妹妹,為她尋了鄞都的一戶殷實的人家,給嫁了過去。
又馬不停蹄的過來找辛茹月,想著將之前的事情解釋給她聽,并接她回去。
只是以往脾氣尚好的辛茹月,卻是連門都不給他開。
陳銘禮頭一次吃了閉門羹,只覺得詫異,原先他的小小妻子,也是有脾氣的。
卻也有些苦惱,如今辛茹月連見都不見他,他又要怎么才能將她給哄回去呢。
這一苦惱,便是一整天。
辛九娘和溫懷瑾在隔壁看了許久,她就和溫懷瑾說:“我對我這妹妹,也算是有些了解,從來都是個能忍讓的,那是遇到委屈能往肚子里給咽的,如今也算是有了脾氣,我瞧著就覺得欣慰。”
溫懷瑾哭笑不得說:“人都說勸和不勸分,你這做姐姐的,竟想讓自家妹子多鬧一會兒。”
“那怎么一樣。”辛九娘就道,“之前的時候,陳大人為著自己的前途,跟我們做了那樣一場戲,從頭到尾也沒說和茹月商量,就瞞著茹月,讓茹月傷透了心,可見他打從心里,就是沒將辛茹月當成正妻看待的,又總覺得茹月脾性好,不管他做出什么事情,哄一哄茹月也就好了。”
“如今到底得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我們茹月也不是他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的。”
溫懷瑾摸摸鼻子,后幸的想道:“幸虧他之前不曾做過什么過分的事情,不然就他這世子妃,怕是能將屋頂給掀了。”
一面又有些幸災樂禍的看看外頭,夜色將黑,陳銘禮還在辛茹月的屋子外頭等著。又看看天氣,烏云蔽日的。
忍不住感嘆說:“蓁蓁,外頭好似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