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先發制人
等用了膳，太妃將所有人都屏退，獨獨將辛九娘給留了下來、
元太妃閉目，轉動著手中的檀香手串，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辛九娘當即想說：“知道祖母要來，又擅禮佛，于是早便安置下佛堂，就等著太妃來呢。”
“你做事向來周到，即便是老身專心找茬，也找不出什么來。”元太妃長嘆息一聲道，“只是你這股子伶俐勁兒怎么到了太后跟前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呢？”
辛九娘這才察覺出不對勁來。
方才人都在，太妃對她并不大熱絡，不過辛九娘還想于太妃來說，自是自己的孩子更加金貴一些，如今看來，好似并不是因為這樣，而是太妃對自己有所不滿，還是因為太后的事？
辛九娘多少有些納悶，“太后雖然對孫媳百般為難，可孫媳又怎敢對太后不敬，無非是對李家的姑娘敬謝不敏，對太后刻意安排的陳姑娘不客氣了些，旁的倒是沒。”
“若說是這般，那無論是李家姑娘還是陳家的姑娘，都是太后的人，你不給她們臉就是不給太后臉，如此說來，你做的還是有失妥當。”元太妃不置可否說，“況且老身也不是說這些，你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情你自己心中清楚，我不明說到底還是顧忌著你世子妃的體面。”
元太妃沒和辛九娘說過這么重的話，尤其是以前，也從來是叫的九娘乳名。
她能感覺到太妃壓抑的怒火。
辛九娘卻是有些倔強的跪到地上說：“人家欺負到孫媳的頭上，萬沒有孫媳一味忍讓的，若太妃說是孫媳做錯了，便盡管懲罰，可孫媳是不認錯的。”
她多少是有些害怕，更有些委屈的，即便如今被太妃質問，心中也是不悔的。
又說：“不過孫媳斗膽猜測，祖母是因為我在孫三身邊安排人的事情？”
元太妃譏誚說：“不然你以為你自己做的就是天衣無縫、無人知曉？你這樣是給端王府帶來禍事！”
“可是祖母，我也是為了世子好，況我也僅僅是在孫三的身邊安排人，孫首輔之所以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歸根究底還是他自身不正。”辛九娘靠近了元太妃，附在太妃的耳畔道，“非是孫媳一人之力，孫媳不過是引了個頭，至于其余的，譬如在公主府上遇到的俏似孫首輔故人的戲子，卻是公主府上的人安排，哪里同孫媳有關了？”
元太妃怔然，爾后失口笑了起來。“你這個古靈精怪的，好孩子，快起來，祖母當然不是怪你，不過是嚇唬嚇唬你。”她眼中滿是寵溺的促狹，親自將辛九娘給扶了起來。
“若是依著老身說，你做的極好，好極了，太后她老人家操控人性命前程成了習慣，總覺得所有人都要依著她的安排去做一切事情，究竟也要讓她知道，我們端王府卻不是這樣的，休道說將我們當做傀儡，在背后操控一切！”
“不過孩子，她畢竟是太后，你所做的事情，她九成九是知道的，我們不能等她來問罪了再討饒，要討饒便要討到前頭，一來也是示忠，便是無論何時，端王府對太后是沒有不臣之心的，也好先發制人。”
辛九娘也立即反應過來，太妃是要帶著她去太后跟前認錯并自罰，這樣一來，一切都有轉圜的余地。
總是比太后后來問罪要好上許多。
辛九娘忙說：“聽祖母一席話，孫媳幡然醒悟，驚覺恐懼，愿去和祖母一同向太后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