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這樣的擔憂,那自然……”陳秋水抿嘴笑道,“自該斬草出軌,毀尸滅跡,若不然,就再尋個替罪羔羊也是好的,我聽聞大人房中伺候的景煥姑娘近來待遇很是不一般,許是大人想納她為妾,倒是也未嘗不可。”
“畢竟因著女人間的爭風吃醋,故而誤了性命的也是大有人在的。”
窈窈公主心大,又自負,哪里會想到自己的夫君平素竟存了這許多小心思,男人納妾是常是,可她是公主,是先帝唯一的公主,自覺得柏華清只能娶她這一個。
窈窈公主氣不過,還要同柏華清理論,所幸被陳秋水給攔下來了,“當務之急,是解決外頭的那個,至于屋里的,來日方長嘛。”
窈窈這才止了要修理柏華清和景煥的心思。稍加梳理一番,窈窈公主努力作極是面善的模樣,到外頭當著所有或是看熱鬧,或是真心為辛采菲打抱不平的人的面,親自要將辛采菲給請進去,并說:“原只以為外頭人胡來,在鬧事的,都怪我不曾察明,方才聽下人稟明了,才知曉你竟是大人孩子的父親?”
她斜眼去瞅那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雖面色臟兮兮,穿著也極是破舊,卻難得是個精明的長相,甚至那男孩子還有某些方面極是像柏華清,心中不由有些疑慮。
辛采菲還堅持跪在地上,一臉不忿道:“便是公主不曉得我和他的前塵往事,也算是正常,然而如今的柏大人卻不能不知道。”
“都知曉我之前同他是夫妻,卻怕是并不知曉他先前是姓栗的,哪里是出自柏家,不過是個什么都沒有的平民罷了,而我雖是庶出,卻到底也和當今太后是一家的,嫁給他也算是下嫁,一心扶持他,卻落得這個下場,他難道便沒有什么想要解釋的嗎?”
窈窈公主笑得已是有些難堪說:“他不在家中,因此也并不知你在我們門外頭鬧事的事情。”
“你瞧著這樣行不,先跟著我進去,我好好兒的問一問你先前的事情,等到他回來了再問問他,總是要給你一個公道的,可行否?”
辛采菲咬了咬下嘴唇,然后似是下定了決心,跪行到窈窈公主的面前道:“您是公主,我來京之前,便有有告訴過我,像你們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是從不曾將我們這般人的性命放在眼中的。”
“不想公主卻是不同,可我依然怕,怕公主如今面上是這般和善,等將我們領到了屋里,又是另一幅面孔,會要秋后算賬。”
窈窈公主的脾氣本便算是不好的,先前也不過是聽了陳秋水勸說,方才有不同。如今只想著自己都已經這般耐著脾氣與她說了這許多,她竟還這般不識抬舉,不由面露怒意。
辛采菲見狀猛的抖了抖身子往后退了幾步。
“公主,民女實在是怕啊!”
眾人見狀又是議論紛紛。
無法,窈窈只得將怒意斂去,好生同她道:“你看錯了,我是真心請你進去的。”
“不,民女不進去!”
窈窈公主無語凝噎。
辛采菲又說:“民女只期冀著公主能將這兩個孩子帶回去,看在他們是柏大人孩子的份上,給他們一個家,不要讓他們跟著我受苦。”
偏兩個孩子又極懂事,聽罷就抱著辛采菲,母子三人一起哭了起來。
又都不由得感慨母子情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