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起來,眼底掛著一片青黑,霍嘯林笑她這么大年紀了,還和小孩似的熬夜睡不著。
吃早飯時,看著眼前的黑米窩窩頭,霍嘯林笑不出來了。
“文秀,咱倆老夫老妻了,我就說了句話,不至于吧。”
他一臉苦澀的拿著黑面窩窩頭,也不是說吃不下去,只是家里現在條件好起來有白面,誰吃黑面。
劉文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咋的?嫌拉嗓子不吃啊?”
霍嘯林哪敢說不吃,這頓不吃,下一頓還是黑面,到時候兩頓都是黑面,更受罪。
現在老老實實服軟,說不準下一段能給他換成白面饅頭。
“這是哪的話,都是勞動人民的果實,哪有高低貴賤之分,早前不也是吃黑面窩頭過來的,這有什么難的,我吃還不行。”
話是這么說,黑面窩頭的感覺誰吃誰知道,好在媳婦雖然生氣,早上不忘做了個雞蛋湯。
一口窩頭,半碗雞蛋湯下去。
難怪老話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霍廷杰看他爹這慘樣,趁他娘出去,塞了半個饅頭給他。
“爹快點吃,等會我娘就回來了。”
霍廷杰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外看著,生怕他娘一個不留神站在門口。
“好兒子,不枉爹最疼你了。”
吃了這半個白面饅頭,霍嘯林覺得精神氣兒終于回來了。
劉文秀回來看著他嘴角的白面渣,冷哼一聲,看他下次還敢不敢。
中午飯看到久違的白面饅頭,霍嘯林親的不行,吃了三個才停下來。
摸著肚子一臉滿足的坐在外面,還是白面好啊。
吃的飽,吃的香,吃的嘎嘎笑。
......
端午前一天,霍廷文一家從縣城趕來,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霍嘯林抱著孫女好一陣親熱。
苗苗還專門把自己畫的畫帶過來。霍嘯林看著喜歡的不行。
“等會爺爺給苗苗掛在墻上好不好?這樣每次爺爺看著畫就能想起咱們苗苗。”
苗苗高興地說好。
“爹,你別慣著她。”
這么一張畫,要弄木料,還有弄玻璃,曹書雅怕公公嫌麻煩,提前打好預防針。
“不礙事,一會的功夫就弄出來了,這是苗苗畫得咱們全家福,值得紀念。”
這邊爺孫倆忙著弄畫,婆媳倆準備泡上糯米,明天用來包粽子,霍廷杰約著大哥去河邊割些粽葉回來。
“大隊長,有你家的電話。”外面有個人喊道。
劉文秀擦了擦手,說:“一定是老二和老二媳婦打的電話。”
“苗苗,奶奶帶你接電話去。”
苗苗一聽是嬸嬸打來的電話,高興得一蹦三尺高,也顧不得上和爺爺弄自己的全家福,屁顛跟在奶奶后邊走。
“老大媳婦去不去?”
“去。”家里只剩她跟公公怪尷尬的,曹書雅也跟在后邊一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