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間,她心中憂慮萬分,無數的事情壓了上來,讓她一時之間就連躲也沒有躲的機會,只能被動地在其中周旋,整個人早有中疲于奔命的感覺,此時到了這樣一個寬闊之處,胸中塊壘倏然發出不少,自然也感覺松快了許多,當即抽出笛子,嗚嗚咽咽地吹了起來。
這笛聲穿云裂石,高亢飛揚,聽起來讓人心中振奮不已,更有些微開闊之感。
南海圣女正自吹奏,卻聽身后傳來一陣鈴鐺般的清脆笑聲,她笛聲驟停,回頭看去,卻是紫鈴走了過來,一身紫衣襯得她肌膚勝雪,身段婀娜。
“紫鈴姑娘。”南海圣女低聲道,微微頷首就算是行禮了。
紫鈴也點點頭算是回禮,看向她手中長笛,笑道:“今日之局,于你我兩派來說,都是萬分艱險,圣女竟然還有心思在此處吹笛,可見是格外悠閑。”
南海圣女聽她這樣說,面上頓時閃過了一絲不自在來,然而這一絲不自在很快就被她臉上的其它表情給掩飾了過去,并沒有露出什么痕跡。
她微微笑了笑,看向紫鈴,目光很快又轉向了面前的懸崖,彼此紅日初升,自萬里云海之間緩緩而起,光芒逐漸盛發開來,正是教人胸中一片磊落之感。
“無論如何想,事情都是要做的。”南海圣女淡淡說道:“無論我輩中人今日所要遇見的是什么樣的后果,總歸是要我們來承擔的,這是因是果,在當下對我們來說,實在已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們自然也顧不上那么許多,既然如此,我們又何苦要讓自己也過不去呢?”
她一面說著,一面又看了一眼紫鈴,那目光中所流露出的淡然之意,看在紫鈴眼中,卻也有幾分扎眼,當即冷哼一聲,道:“圣女怕是知道有自在門掌門師兄出手,才會有這么大的信心吧?”
她看著南海圣女面上略略出現的一絲羞澀,胸中頓時有些發酸,然而,南海圣女面上的羞赧之色很快又褪去了,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片坦然。
“不錯,我佛門既然同氣連枝,有自在門掌門師兄在,我們自然是要有底氣一些的。”南海圣女微微笑了笑,便似方才說所的那些事情,在她心中也只是流水而過,并不留下什么痕跡一般。
季凌兒如此做派,反而叫紫鈴心中更不舒服了幾分,心中越發想和她對著干,針鋒相對一番,只是她一時間也絕不會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只是看著這兩個人的互動,面色始終還是會有些陰沉。
“掌門師兄今日的狀況,只怕也不是那么適合動手。”她冷冷說道:“圣女莫非是消息還不靈通,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
“林云又出事了?”聽到紫玲的話,南海圣女有些愕然,道:“的確不知……”
“有人給掌門師兄下毒,還有人昨夜便想暗殺他。”紫鈴索性也不跟她繞圈子,直直地說道。
一句話出來,南海圣女臉上的表情頓時也有了些微的變化,目光中帶著幾分詫異,向紫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