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大雨裹挾著從海上的吹來的海風,將整個長安都籠罩在風雨之中。
雖然,長安有著“風下之鄉”的美稱,從來不曾遭受過臺風,但是因為從菲律賓登陸的臺風,仍然給長安帶來了大量的降雨。
雖然是下午三點,但奧林匹克區的寫字樓大都是燈火通明,在其中一棟大廈的一間辦公室里,煙霧繚繞,前外務部南美科科長沈中白將一迭照片甩在實木會議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李會長,您看看這個。”
沈中白的手指重重戳在一張布宜諾斯艾利斯街頭沖突的照片上,說道:
“庇隆雖然在去年回來了,但這個國家正在不可救藥走向失敗,哪怕是庇隆也拯救不了這個國家。”
戰后的阿根廷處于軍人與文人交替執政的混亂時期,一屆屆政府輪換,政治狀況復雜,且日益兩極化,經濟政策缺乏應有的連續性,衰退之勢顯見。去年,被軍變推翻的胡安·庇隆結束流亡回國,并在總統大選中獲勝。但是庇隆并沒有給這個國家帶來穩定,各派政治勢力之間的矛盾尖銳化。而庇隆提出的“團結、和解、復興國家”的口號也未能成為現實。
動蕩與混亂,才是現在阿根廷的現狀。
身為sea足球協會會長的李惠堂,對于政治并不怎么擅長,他推了推金絲眼鏡,仔細端詳著照片中燃燒的路障和防暴警察。窗外的雨聲漸大,打在玻璃上的聲音像極了遙遠的槍聲。
“看起來,確實非常亂啊!”
“是很亂,阿根廷的軍人們不會坐視國家繼續混亂下去。”
沈中白壓低聲音,手指劃過另一張照片——那是阿根廷陸軍司令的照片,他說道:
“在南美各國,軍隊一直都有發動軍變的習慣,他們習慣于用軍變解決社會會問題,所以政變只是時間問題。而當那一天到來時……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我們的機會……”
李惠堂抬起頭,他的眼睛閃過一絲精光:
“你的意思是,到時候國際足聯會重新考慮是否在阿根廷舉辦世界杯是嗎?”
“不是國際足聯會重新考慮,而是我們需要讓國際足相信——在阿根廷舉辦世界杯,很有可能是一場災難!”
沈中白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從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標著“機密”的文件,說道:
“根據我們的情報,在當地的游擊隊正在策劃一系列針對外國游客的襲擊。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我們所需要的,就是把這種可能變成實質性的威脅。”
雨點突然猛烈地敲打窗戶,仿佛在應和這個危險的提議。李惠堂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節奏逐漸加快。
“您的意思是……”
“慕尼黑!”
沈中白直接了當的說道:
“兩年前的“慕尼黑慘案”讓國際體育比賽把安全放到了首位,如果阿根廷存在安全問題,國際足聯必定會重新考慮這件事,這也就是我們的機會。”
“是的,會長,就像沈先生說的那樣,安全問題,是我們獲得世界杯舉辦權的最好選擇!”
作為律師的馬成功在一旁適時的說道,現在作為sea足球協會的顧問,他的職責就是實現足球協會的最終目標——在長安舉辦世界杯,而前提就是要取消阿根廷的舉辦權。
“當然這也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最后他就這樣看著李惠堂,等待著對方的決定。
“但是……”
李惠堂想了一下,然后說道:
“想要達成這件事情,我們是不是要把自己的手弄臟?”
他之所以會這么問,是因為從對方的言語之中,他聽出了一些比較微妙的信息。
有時候想要做一些事情必須要把手弄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