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有大量的留學生來到sea。
伊拉克人、伊朗人、韓國人、日本人……但是數量最多的還是唐人,撣邦、暹羅、大馬、泗水、棉蘭老等等,許多年青人都把到sea留學視為人生的目標。
當然,因為sea的學費昂貴——像南洋大學的國際生每年需要繳納5000南元的學費,包括住宿費以及生活費,每年至少需要8000南元。
也正因如此,對于很多人來說,公費留學就成了普通人唯一的選擇。
而公費留學是設立服務期的,當然,只有少數幾個國家才設有服務期,畢竟,這種服務期本質上是對其人才的保護。
畢竟,對于sea來說,他需要的不是一群窮光蛋小兄弟,而是需要一群富裕的小兄弟,只有如此,才能夠最終形成一個不遜于歐洲的經濟圈。
有了這個經濟圈之后才能夠有未來的全面發展。這種情況下就不能夠對小兄弟們過于吸血。
要是不采取一些措施的話,這些小兄弟培養的人才就會全部被sea收割,而沒有人才又談什么發展呢?
所以,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才會有針對性的對幾個國家和地區設立留學生服務期,從而確保絕大多數留學生在學成后都可以歸國。
也正因如此,雖然很多人都渴望前往sea留學,但是,對于很多人而言,公費留學并不是最好的選擇。
但凡有可能,人們更傾向于自費。
對于很多人來說,sea留學基本就等同于個人命運的改變,對此,哪怕就是遠在中南半島腹地的撣邦,人們大抵上也都是如此。
新安,現在的新安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三五之城”——五平方公里、五萬人、五條馬路早就成為了過去,經過近二十年的發展,這座城市不僅人口突破了400萬,而且在城市周邊還有大量工廠。
雖然其位于中南半島腹地,可是得益于廉價且充足的勞動力,仍然吸納了不少勞動密集型企業,正是靠著這些企業,現在的撣邦經濟已經得到了很大的發展,去年的人均gdp更是超過890美元!
雖然經濟上發展迅速,但是和所有的勞動密集型工廠一樣,這些工廠環境大都是非常惡劣的。
雖然制鞋廠的幾臺工業換氣扇不斷的運轉著,但是空氣里仍然彌漫著苯胺染料的刺鼻氣味。
張衛國弓著背坐在流水線前,手指在壓合機與鞋面之間快速翻飛,和這里的很多工人一樣,他也是順著河流水過來,只不過他來的更早,早就已經結婚生子了。
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但是頭頂的日光燈將廠房照的大亮,工人們在燈光下緊張的趕著工。
這些鞋子,將會被裝上集裝箱,然后經水路運往湄公河,再與暹羅從鐵路轉港,接著再經由水運,運往曼谷港。
最后會在曼谷港裝上集裝箱船,運往sea或者歐美各國。不過這些地區最大的市場還是sea,畢竟,早在十幾年前,sea就形成了內部龐大的消費市場,轉變成為一個消費型國家。
而這些地區當年所承接的那些勞動密集型產業,有相當一部分產品本身就是為了滿足sea的需求,當然他們同樣也會向歐美出口,但是首先還是建立在南洋經濟圈的內部分工和內部需求上的
而這些工人都是這種國際分工中的一部分。
“聽說了嗎?老陳家兒子拿到sea簽證了。”
流水線對面的金師傅突然開口,聲音壓過了機器的轟鳴。
“他被中興大學錄取了,而且還是公費。”
張衛國的手停頓了半秒,橡膠鞋底的膠水立刻在指縫間拉出細絲。
他想起老陳平常最喜歡的就是說他的兒子——他的兒子非常爭氣,每一次考試都是全校第一。
“公費留學,連機票都是教育部出的。”
金師傅的口氣酸得像泡過檸檬,一聽那味兒都酸透了:
“老陳這下可算熬出頭了。”
“那可不是等到人家大學畢業回來了,可就是真正的上層社會了。到時候老陳,就再也不用受累了。”
所有人提到這兒的時候全都是羨慕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