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眾的汽車雖然是在美國生產的,但是它從引擎到螺絲,全是sea本土生產,即便是增加關稅,也根本掐不住他們的喉嚨。更可氣的是,他們還搞分層定價,同一款車在美售價比在sea本土低10%,這不是明擺著掠奪市場嗎?”
艾倫把份泛黃的剪報推過來,是1955年華盛頓郵報的存檔:
“當時南卡羅來納州的服裝工人主堵在國會門口,手里攥著sea產的“一美元襯衫”——那時候,美國人都是成打的買那些襯衫,雖然廉價,但是質量卻很好。現在底特律的工會領袖舉著的是大眾車鑰匙,性質一模一樣,只是它們并不廉價,但是質量仍然非常好。”
他忽然想起什么,補充道:
“上周去俄亥俄州考察,一家生產汽車軸承的工廠老板說,sea的東海軸承不僅價格低,精度還比他們的高,訂單量掉了七成,已經裁了一半工人。”
窗外的陽光斜斜切進辦公室,落在墻上的美國地圖上,標記密密麻麻覆蓋了五大湖區——那里都是美國的鋼鐵廠以及汽車工廠位置。
理查德起身走到地圖前,指尖劃過地圖上的的標記:
“這里曾有三家福特工廠,現在只剩個零件倉庫。上周我收到的選民來信里,有封是退休工人寫的,說他兒子在雪佛蘭工廠干了十五年,現在要去這家樂福搬貨,因為貨架上擺的全是sea微波爐各種家用電器。”
他頓了頓,聲音沉下來,說道:
“更讓人揪心的是,他孫子想買輛美國車,可逛遍整個底特律,最后還是選擇了一輛五菱,新車展廳里全是大眾、五菱,他們的汽車更省油。”
“商務部剛提交的報告顯示,”
艾倫翻到下一頁,紙張邊緣因反復翻閱而卷起,說道:
“sea對美貿易順差今年會突破五十億美元。他們用賣汽車的錢買我們的小麥和大豆,轉頭又把電視機和錄像機運過來——這根本不是公平競爭,是產業殖民。”
他忽然壓低聲音,說道:
“昨天和財政部的人吃飯,他說sea銀行正在悄悄收購加州的半導體工廠,用的是我們給的貿易順差。那些穿著西裝的sea人,嘴上說著技術合作,實際上是在掏空我們的核心產業。”
理查德把雪茄摁滅在水晶煙灰缸里,玻璃表面頓時留下個焦黑的印記。
“二十年前,艾森豪威爾總統還能跟長安談判自愿限制出口,現在福特政府連加征5%關稅都要猶豫。”
他走到窗前,望著國會大廈的圓頂在陽光下泛著白光,說道:
“那些說‘自由貿易至上’的經濟學家,根本沒見過亞拉巴馬州的紡織廠廢墟——窗戶被砸碎,機器上結著蜘蛛網,就像被sea貨啃過的骨頭。上周在參議院餐廳,有個來自紐約的議員還說,sea的汽車讓美國節省上幾千萬噸汽油,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有一天,當工人們失業的時候,他們甚至都開不起汽車。”
艾倫忽然想起什么,從文件堆里抽出份泛黃的備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