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蘭梅狠狠瞪了眼蘇臻:“你管我跟誰借的?反正不是家里的錢。”
蘇臻故意氣她:“難道是跟你哪個鬼混的姘頭借的?”
“蘇臻你別太過分?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蘇臻無辜的聳聳肩:“我就問問,畢竟那錢可是我家陸宴禮給的,我想知道錢怎么丟的,丟在了哪,不過分吧?倒是你,一個勁兒說跟別人借的,問是誰也不說,既然這人讓你難以啟齒,那肯定是見不得光的人了,那除了跟你鬼混的姘頭,我也想不出別人。”
大家的目光齊齊落在鄧蘭梅的身上,都是一副懷疑和探究的眼神。
特別是蘇正國。
他臉色陰沉,眼睛微瞇,像是她說不出個所以然,就要動手打她的樣子。
鄧蘭梅被氣的怒火中燒。
但此時也不得不冷靜對待。
她梗著脖子道:“我是跟曉霞借的,不信我這就把她找來,你們親自問她。”
蘇臻笑了:“你去找?跟讓你們提前串供有什么區別?”
“什么我就串供……行,我不去,寶珠你去!”
蘇寶珠應了聲,轉身就走。
蘇臻又道:“你們是親母女,蘇寶珠肯定偏心你,她去也不合適吧?”
“我說了我和寶珠沒關系!蘇臻你是不是有病?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就非要跟我對著干?”
蘇臻笑了笑:“你看你,這么氣急敗壞干嘛?一點都不像你了呢?”
“你不氣急敗壞?被人冤枉的時候怎么把家砸成這樣呢?”
“哦,原來鄧阿姨也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還要打我,那這……怎么不算得罪我呢?”
“你……”鄧蘭梅氣的噎了下,隨即道:“那你還想怎么樣?我去不行,寶珠去也不行,那你說讓誰去?”
蘇臻站起身:“當然是我親自去。”
鄧蘭梅冷笑了聲:“你去?你去不就是逼她不讓她說實話嗎?我也不相信你。”
蘇臻想了想:“行吧,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去!反正曉霞家離這也不遠。”
“用得著這樣興師動眾?”
“沒辦法,防止被人串供就只能大家一起去,奶奶你覺得呢?”
楊蓮花臉色陰沉。
她現在只想知道她的六百塊錢哪去了。
“行。走吧。”
老太太發話,眾人自然也都跟了過去。
李曉霞跟鄧蘭梅是同一年嫁進上臺村的。
她也是二婚生個兒子,前邊也有個繼女。
如此,她和鄧蘭梅就有了不少能說的話題,倆人時不時在后背就蛐蛐婆婆,繼女什么的。
鄧蘭梅要說跟曉霞借的錢,倒也有這么幾分可信度。
還沒到李曉霞家,就聽見她罵人的聲音傳出來:“沒吃飯嗎?你倒是使點勁啊!你爸的衣服要多洗兩遍,洗完了趕緊去做飯,還有院子里的草拔完了嗎?這么大丫頭啥活不干,就等著吃現成的呢?”
進了門,蘇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井邊洗衣服的小姑娘。
她叫周穎。
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又黑又瘦,渾身上下除了骨頭就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皮兒。
一雙眼里全是麻木,完全沒有半點對生活的渴望。
蘇臻的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
她像是看到了上一世的她。
那個時候的她對生活也是毫無眷戀。
就在她得知是陸景鵬不能生育,反倒被他打得半死,她想跟他離婚的那次……
那天正好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