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著一身的傷,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娘家趕。
正好碰上周穎和她老公。
她許是見她可憐就想讓她上車,讓她老公送一送她。
可她老公死活不同意,還揚言她再多說一句就揍她。
蘇臻也怕他們因此吵架,最后也沒坐她的車。
周穎滿眼抱歉的看著她。
那個眼神她至今難忘,那是沒人撐腰,她也不敢反抗的無奈和絕望。
這一世,就讓她來幫她吧。
她譏笑道:“好歹當人家后媽的,你裝裝樣子也好啊,實在不會的話你跟我后媽學學,你看我后媽跟蘇寶珠比親生的母女都好,你這又讓洗衣又讓做飯又讓拔草,什么都她做你做什么?就是奴隸你也得讓人家喘口氣吧?”
李曉霞難以置信看向她:“我說誰這么不會說話呢,原來是你啊,你在你自己家發瘋還不算,還來我家多管閑事?我女兒,我想怎么使喚就怎么使喚,你管得著嗎你?”
“我倒是管不著,頂多就是找你男人談談,他親生的崽子咋也不能看著不管,或者去婦聯幫你宣傳宣傳你是如何虐待子女的,讓大家都認識認識你。”
“我虐待?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虐待她了,干點活就叫虐待了?”
“她身上的傷,總不能是自己磕的吧?”
聞言,眾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朝周穎看過去。
她胳膊上滿是橫豎交錯的鞭痕,或深或淺,有的像是已經有些年頭了,有的還很新。
可見她是常年遭受抽打的。
其實住在一個村子,這種事又怎么能瞞住?
但大家同情歸同情,卻沒有人像蘇臻這樣指出來的。
就像李曉霞說的那樣。
這是人家的家事,這是人家的女兒,就是打死也輪不到他們管。
李曉霞見大家都在盯著周穎的傷看,她猛地朝周穎喊道:“滾回去。”
周穎立即放下手里的衣服,一瘸一拐的往屋里跑。
蘇臻蹙眉。
難怪周穎后來是瘸腿。
難道這個時候她就已經瘸了嗎?
“等等,你腿怎么了?”
周穎回頭委屈又凄涼的看了她一眼。
這幾天。
她一直聽大人們議論起蘇臻。
有人說她厲害,有人說她是被鬼上身了。
當然在李曉霞的嘴里,她就沒聽到過蘇臻一句好話。
她總說蘇家變成這樣就是蘇臻給克的。
但她卻很佩服她,也很崇拜她。
她也想反抗,也想像她那樣勇敢。
可她不敢。
就如此刻,她知道蘇臻是想幫她,她也很想謝謝她替她說話。
可她知道,她若跟蘇臻多說一句,會換來那個女人變本加厲的打罵。
她有些抱歉的點點頭,還是轉身進了屋。
蘇臻并沒怪她,因為她知道她的無奈和無能為力。
李曉霞見周穎還算聽話,臉上露出幾分得意和挑釁。
涼涼的目光掃了眼眾人,陰陽怪氣的出聲:“你們這么多人來我家,不會就是來教我如何管教女兒的吧?”</p>